秦风见小堂子这么说,也有些意外,正在想是哪里不对,老掌柜已经和蔼的问道:“小堂子,你且说说,你是哪里人,又到底叫什么名字?”小堂子看看老掌柜,收起哭泣轻声说道:“我叫孙镗,是出生在东胜州的汉人。”老掌柜恍然大悟的说道:“哦,那地方的汉人可多半都是朝廷的驻军和家属啊。”
小堂子点头道:“是的,我的父亲和叔叔都曾经是东胜州的军官,一向军纪整肃,战功赫赫,可也正因此,得罪了军中的奸人。串通敌人里应外合,奸人将我的父亲和叔叔灌醉,草原部族趁夜偷袭攻破营寨,死伤惨重,父亲和叔叔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便只得连夜逃亡,我和母亲在家得知消息,也在官府问罪之前逃出东胜州,四处寻找父亲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找到,两年前母亲意外染病得不到医治去世了,我便只身上路想到中原去,却在路过贺兰山时遇到了已经成为匪首的父亲,可刚刚才和父亲团聚不久,父亲便被杀了。”
元月一直凝神细听,脑中不停的在回想,此时忽然有些吃惊的说道:“小堂子,莫非你的父亲是叫孙平?叔叔叫孙安?”小堂子点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元月长舒一口气说道:“这就好办了,那一战后,东胜州卫尉怕承担失职之责,就上报你的父亲和叔叔是突遭偷袭力战而死,朝廷不但没有降罪,还给你的父亲孙平追授了指挥同知,按大明律,烈士的遗孤是可以承袭官职的,从现在起,你就彻底忘了你的父亲和叔叔做过山贼的事情,只需要记住他们就是在军营里力战而亡的,而你,也立刻启程去京师,找到兵部,证实自己的身份,承袭指挥同知的官职!”
小堂子一时听得有些愕然,良久之后才更加悲伤的大哭起来:“原来我父亲和叔叔不用被杀头,那他们干嘛要逃,他们干嘛不早些回去,他们若是早些回去,我母亲也就不用死了!”
秦风点点头唏嘘道:“原来也是自小便在军营中长大的将门之后,怪不得觉得你身上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气性。”元月也出言劝慰道:“小堂子,别哭了,你父亲和叔叔不回去是有苦衷的,东胜州卫尉既然上报了你父亲和叔叔战死,还领了军功,如何能让他们活着回去拆穿他的谎言?所以他们回去才是必死!”
小堂子这才收住了哭声:“这么说,我最大的仇家,应该是那个陷害他们的奸人和东胜州卫尉?”元月无奈的点点头:“这个你自己慢慢想吧,你会想明白的。”
秦风却忽然对小堂子说:“孙镗小兄弟,你不能在这里呆着了,消息一但传出去,被山贼祸害过的人若是知道你在这里,定会来找你报仇泄愤,你最好马上就走,直接去中原京师的兵部衙门,就和他说你是东胜州孙平的儿子,辗转千里才去到京师叩谢皇恩的。””
听得秦风这么说,元月带着崇敬和赞叹的眼神看着秦风,等他说完,才转头向老掌柜说道:“老掌柜,给他准备十两银子做盘缠,再准备些衣物干粮。就按秦大哥的意思马上就送他走,一刻都不要耽误。”
孙镗一脸的惊异和喜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掌柜也点头说道:“原来老头子我当真是没做错啊,当初我就觉得你会是个了不起的人,这指挥同知可是从三品的正牌将军,就算你年纪还小不能直接承袭,会让你先在军中先历练几年,可总有一天这从三品的将军还是你的啊,而且,在京师的机会肯定比在边塞更大,说不定还是做到二品,一品的大将军都有可能啊!了不得,了不得!”
孙镗此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走下桌子拜倒于地:“多谢老掌柜,多谢秦先生,多谢二当家,孙镗一定牢记各位恩德,今后一定走正道!”
元月微笑着上前扶起他道:“快起来吧,我们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老掌柜,宽准备好盘缠干粮快送他走吧。”秦风也从袋中掏出两把短刃:“这是你父亲和叔叔的兵刃,你留着吧,或许还能作为你身份的辅证。”老掌柜带着孙镗离开。
孙镗走得几步,回头望了一眼秦风和元月,眼中满是感激,忽然,孙镗又回来将其中一把短刃交给两人:“秦先生,二当家,这把短刃你们收着,以后若有碍难之事,就差人以此为信物来找我,只要能做到的,孙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再次躬身行礼道别。秦风和元月一起冲他笑着摆摆手。
此时的小伙计孙镗走了,而二十年后,在永载史册的北京保卫战中,孤胆将军孙镗将名震天下,成为第一个孤军出京师阻止住也先前进步伐的大明将军,也才为于谦的北京保卫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有人手持这把短刃找到他求他出兵,才是事情的转折和关键,这是后话,书后自有分晓。
一切,都似乎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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