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朱棣这一次虽说不可能彻底消灭阿鲁台,但怎么的也能把阿鲁台打个半死,只要阿鲁台元气大伤,自己就可以趁机驱逐甚至彻底消灭阿鲁台,然后将鞑靼各部完全融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最多先分点好处给脱欢和阿岱,这些狐狸只要有肉吃,谁还会管阿鲁台的死活。
可现在,阿鲁台的十万鞑靼精锐还在,鞑靼各部依然还是牢牢的掌握在阿鲁台手中,自己这个草原大汗,除了自己的乞儿吉斯部和漠南的几个小部族,势力范围依然没有扩大多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让额色库很是郁闷,一统草原各部的计划,难道又要推迟了?可时机不等人,自己也不能再这么隐忍了,必要要有所行动,可是,该从何处下手呢?额色库有些无奈的独自在大帐中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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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色库正边饮酒边思考着怎么应付阿鲁台走出大漠之后可能进行的疯狂劫掠和报复行为对草原各部的影响,思考着阿鲁台在缺少物资粮草时曾对自己称臣,如今走出大漠,又会如何对自己,思考着阿鲁台会不会先找脱欢报复,或者,自己怎么样利用他们的矛盾,尽可能多的给双方造成影响。
最关键的是,自己怎么能利用这个机会再拉拢一些草原部族,再树立一点大汗的微信,额色库不是不信任他的大臣和将军们,可这些事,他还是更愿意自己先思考清楚再和其他人说。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看见木雪公主欢快的跑进了大帐,愉快的叫道:“父汗,我回来了。”
额色库已经有了些酒意,抬眼望去,见是自己多日不见的心爱女儿,心情一时好了些,招招手慈爱的说道:“是我的小木雪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过来让为父看看。”木雪欢快的跑过去,坐到额色库身旁,依偎在父亲身边,得意的说道:“父汗,我还给你带来了客人。”
额色库哈哈一笑:“我的女儿给我带来了什么样的客人?快去请进来。”一旁的内侍应声而去,不一会,领了元朔和秦风进来,元朔一进来就哈哈一笑,抱拳施礼道:“多日不见,大汗近来可好?”
额色库一看是元朔,举杯示意道:“哦,原来是元大当家啊,来人,快设案。”木雪在一旁着急的小声说道:“父汗,我说的客人是另一位。”额色库这才仔细看了看元朔身旁的秦风,元朔也适时的说道:“给大汗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的兄弟,近来名传千里的边塞神医,秦无期先生。”
秦风上前抱拳施礼道:“在下见过大汗!”额色库看看俊朗出众的秦风,又看看眼神散发着光彩的女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点头道:“原来这位就是宁夏卫的神医啊,秦先生大名,本大汗也有所耳闻,本大汗正愁一人饮酒无趣,现在有元大当家和秦先生同饮,甚好,甚好啊!快快看座!”
早有仆人上来,桌案酒菜旋即摆好,二人入座,额色库举杯道:“为欢迎元大当家这个老朋友和秦先生这个新朋友,我们先共饮一杯。”三人举杯,一饮而尽,木雪给额色库斟酒,侍女给两人倒酒的时候,额色库问道:“元大当家是在哪里把秦先生这样的神医找来的,又是如何劝说秦先生放下中原锦绣远赴边塞的?”
元朔一听,自然知道额色库在想什么,点头说道:“在下与贤弟相识实属偶然,贤弟的来历,容后再向大汗禀告,请大汗放心,在下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大业开玩笑。”额色库哈哈一笑,举杯向秦风道:“好好好,秦先生,难得你愿意远赴居延海为我的大阏氏诊治,本大汗先行谢过。”
秦风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额色库却继续问道:“不知秦先生可听说你们的皇帝病重回京了?”秦风点头道:“于来路上有所耳闻。”额色库眯起眼睛幽幽说道:“秦先生既然是神医国手,为何不去为你们的皇帝医治?那可是绝佳的进身之阶。”
木雪本是满含笑意的看着秦风,听闻父亲似乎言语不善,不由得心中一紧,紧张的看过去,只见秦风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大汗说的是,不过大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额色库故作好奇的睁大眼道:“哦?愿闻其详?”
秦风缓缓说道:“一来,医治皇帝陛下虽是进身之阶,可一入宫门深似海,再无自由之身,在下生来不喜拘束,自然不愿去。二来,皇帝陛下的病是自小就落下的,如今一再爆发,病势沉珂,且反复无常,若是迁都前,一直在气候稍好的南京安心调养或许还能安享晚年,可迁都后,京师暴热暴寒,陛下身体才会每况愈下,可偏偏还要远征漠北,一路奔波,劳心劳力,又受漠北苦寒。说句实在话,陛下身边的御医已经是医林圣手,才能让陛下一次一次的站起来,但若要说彻底痊愈,就算华佗再世,也一样束手无策,所以,在下去不去,其实都是一样的。”
额色库缓缓点头,举杯道:“多谢秦先生答疑,那照你这么说,你们的皇帝是活不了多久了?”旁边的木雪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听闻这样的问题,立时心又提了起来,这样的问题,一个大明臣子,如何能回答。不想秦风却很镇定的回答道:“这要看陛下的身体还有多少资本可耗,还要看陛下的求生意志,最后么,也要看天意了。”额色库也没想到秦风会这么回答,哈哈一笑:“秦先生还信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