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摇头道:“父汗一早就去部族巡视了,所以具体是什么事还不知道,本来朝廷每年都会派使者来宣慰,但今年一直没有来人,我看他服色应该是明廷的宣慰使,而且这人还带来另一个人,说是一位与父汗有私交的朝廷官员给父亲送来重要消息,事关重大机密,我已经派人去找寻父汗了,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闻听此言,鱼筐心头巨震,心想难道知道此事的官员里有被额色库收买的人?转念一想也不对啊,知道全盘计划的,只有三位大人,其他人都只是听命行事,只知道自己的那一部分,多数人连计划的最终目的和具体过程是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是三位大人出了问题?漏了消息?还是有人根据线索揣摩出了端倪?
鱼筐心念急转间,忽然有了明悟,向秦风微微摇了一下头,余光一直在观察鱼筐的秦风自然早就看见了,其实秦风听到额色库刚好不在,也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隧淡然一笑说道:“是我多言了,本也不该多问的,还请木雪公主回复大汗,大阏氏的药方我已开好,这七七四十九天,我们就专心为大阏氏煎药下针,只往返于所住客帐,药材库和大阏氏处,就不去赴宴或参与别的活动了。”
木雪点点头:“这样也好,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来麻烦秦大哥做这做那的,秦大哥又不是闲人。”秦风无奈的笑笑,开始整理药方,木雪这才换上了好奇的神色对秦风说道:“秦大哥这么快就开出了药方,快让我看看。”
木雪说罢便上前拿起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一脸惊讶的说道:“这都是什么药啊?”秦风平静的回答道:“都是一些罕见但功效非常好的药材。而且,还得多谢木雪你带我找到了那些草原大漠独有的药材,亲自看了它们的生长之地,我才能认识这些好药,也才能想到将他们入药效果奇好。”
秦风说罢起身向木雪公主深施一礼。木雪一看秦风忽然向她行大礼,神色有些慌张,连忙不好意思的回礼道:“秦大哥快别这么客气,那你们忙着,我先回去看看父汗回来没有,想是也没这么快回来,我得去帮忙招呼着,大阏氏,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再次施礼告辞而去。
直到木雪公主出门远去,萨穆尔才悠悠一叹说道:“木雪还是不善于撒谎啊。”鱼筐有些意外的问道:“母亲看出了什么?”萨穆尔轻声说道:“适才木雪说话时的表情,和平时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有刻意掩饰什么的感觉,而且看她最后对秦先生的反应,明显有些心虚的慌张,这孩子虽然精明,但毕竟还是刚长大的孩子,还做不到深藏不露,而且额色库素来多疑,这件事,说不好就是额色库设置的陷阱,你们还需小心应对。”
鱼筐点头道:“母亲说的极是,我也是刚才猛然醒悟,以三位老大人行事的缜密,京师有人来告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以我这些年对额色库的了解,他此举,一是看我们会有什么反应,二是看我们是不是会去想办法探查京师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有什么事,三是看我们是否会去找来人联络求证。我们只要有任何一种举动,他都会立刻对我们痛下杀手。”
秦风点点头说道:“鱼先生分析的有道理,我适才也在想,京师来人这样重要的大事,却凑巧赶上额色库刚刚离开不在的时候到达,不正是给我们留出了在他们见面之前探听消息的足够时间么,朝廷的宣慰使能带着通报消息的人一起来,也极不合理。我一向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所以,这应该就是额色库设的一个局,或者就如大阏氏所说是一个陷阱,而我们最好的应对,就是没有任何应对,一如往常,只是更加深居简出就是。”
三人达成共识后,便开始安排鱼筐去药材库配药,再配合老侍女萨拉煎药用药,而秦风则独自一人回到客帐。一进帐,正在饮茶的元朔就起身问道:“贤弟回来了,情况如何?”秦风坐下,将诊治的大概情形说了一遍,元朔点头道:“如此,贤弟便有近两月的时间可以留在汗庭,剩下的,就看贤弟的了。”
秦风点头道:“后面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眉目,只是今日有一事十分蹊跷,不知大哥怎么看?”元朔一脸疑惑的问道:“何事?”秦风皱眉道:“适才木雪公主到大阏氏寝帐相告,说是京师有宣慰使前来,还顺道带来一人,说是有朝廷大臣托他转告额色库一个重大机密,不知所为何事?大哥可有什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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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倒吸一口凉气,皱眉沉思不语,神色也有些紧张和疑惑。秦风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了然,看来此事元朔也是不知情的,那之前的分析判断就应该是正确的。思忖了片刻之后,元朔才摇头说道:“为兄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和我们的事没什么关联,明廷也不会为缉拿贤弟和石头派人来漠南大汗庭,至于其他的事么,顶多也就是告诉额色库我的真实身份和目的,这个关系也不大,我们大可放心就是。”
秦风点头道:“木雪公主让我们尽量不要和京师来人撞见,我想也有理,近几日,我们便深居简出便是,免得节外生枝。”元朔点头认可,唤来慕容交代了一下,让燕云商会的下属都换上草原服饰,尽量不要外出乱走。安排完后,才放心的与秦风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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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距离漠南居延海大汗庭汗庭三十里外一个小部落驻地的帐房里,此时也已经是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