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筐焦急的说道:“石头,师父的脉象紊乱,怎么好像是中了剧毒一般!”石头微微摇头道:“秦大哥不是中毒,却比中毒更凶险,他体内一直在运行小周天,却不知为何忽然开始逆转了,这样的气血逆行之下,轻则心智受损致残,重则便是心脉爆裂而亡。”
鱼筐大急道:“那可怎么办?我还没学过遇到这样的情形怎么医治啊!”石头也焦急的思索着,忽然想到老吴当时也怕他走火入魔,曾经教过他遇到类似的情形该如何处理,立刻沉声说道:“秦大哥应该是被心魔所困,忘了体内还在运行小周天功法,强行提气之下导致气血逆转,如今只能冒险用金针破血之法了,鱼先生,你赶紧用金针刺入他的百会穴和膻中穴,我说拔针你便将两根针一起拔出,我再运用内力将他的气血引导归位。”
鱼筐大惊喊道道:“这可是人体两大死穴!一旦有失师父就会立时毙命啊!”石头焦急的喊道:“相信我,这是青衣社老吴的独门功法,快动手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鱼筐心知情况危急,看石头说的真切,只得一咬牙,打开药匣取出金针,扯开秦风的衣襟,缓缓将金针扎入秦风的两个死穴。
石头喊了一声:“拔针!”鱼筐双手迅速抽针,两股鲜血从针眼中飙出,而石头立刻将他这些天回复积攒的内力全数输入秦风体力,全力帮助秦风的气血顺行。只见秦风脸上扭曲的表情开始慢慢凝滞起来,也渐渐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却空洞无物,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视若不见。
石头几乎耗尽内力才将秦风的气血引导顺行,满头大汗的软软靠在榻上。鱼筐收好针,看着秦风的表情,却疑惑的问道:“师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石头回头看了看,大口的喘着气说道:“秦大哥刚才濒临走火入魔,如今气血虽已顺行,可心魔却犹在,能这样,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鱼筐惊讶的说道:“那怎么办?眼看就要到最后的关头,这样岂不是功亏一篑?我们得快想想如何帮师傅化解心魔才是。”石头点点头,但以他浅薄的人生阅历,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开解秦风的心魔。
两人都在各自焦急想着办法。石头想来想去,却忽然想到了独自赶赴岳州时在山林中遇到的那对隐居的老夫妻,又想起了那个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要一心成全别人的怪老头,再想想刚才是什么引发了秦风的心魔,石头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了悟。
石头稳了稳心神,慢慢凑近秦风的耳边,小声呵斥道:“秦风,你当知黑衣刺灵有监察青衣社主的职责,我现在就以现任黑衣刺灵的身份宣布,你已无法再担当青衣社主之位,更无法担当这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从此刻起,你便不再是青衣社主,也与此事也再无关系!我这就用‘离魂’助你忘掉一切。”
听到这里,秦风空洞的眼中忽然有了如释重负的轻松,很快却又变成不甘与屈辱,继而又有了痛苦的神色,接着开始焦灼的挣扎,眼看就要再次爆发之时,石头拼尽全力一掌击在秦风的玉枕穴上,秦风再次软软倒下。
鱼筐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时不明就里,有些疑惑的看着石头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已经再次用尽全力的石头额头上也渗出了大颗的汗珠,虚弱的靠在一边。只能微微的点点头。
鱼筐有些惊愕,也有些不甘:“难道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就这么放弃了?”石头无力的微微摇摇头:“鱼先生,你要相信秦大哥,我刚才只是为了让他暂时放下心中的重担,让他能全力去应对心魔的困扰,等他醒来的时候,如果解除了心魔,自然会继续做他该做的事,如果解不开,那就让我来承担一切后果吧。”
鱼筐看看石头,却惊讶的发现,此时虚弱不堪的石头,眼神之中却似乎比之前更加成熟和睿智了,鱼筐也叹了口气,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实在不行,自己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只是要那样做就不得不再次委屈母亲了。
鱼筐将秦风安顿好,又将石头扶回了他的房间躺下,详细询问了自己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听到额色库的话,鱼筐一时也很惊讶。再次用心回想了今天额色库的所有表现,渐渐的他也才想明白过来,自己还是过于低估了额色库,不但低估了他的能力的手段,也低估了他的心胸和人品,这样的敌人,其实也当真是可敬可佩的啊!
鱼筐想通一切之后,便又出发去找萨穆尔,如今既然自己已经暴露,那必须将此事告知母亲,也把眼前的艰难处境让母亲知晓,同时也请母亲做好万一的准备,还有,那最后的杀手锏,也要母亲同意才行,想到这里,鱼筐也不禁有些自责,可又一时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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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秦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见到是元朔一脸关切的坐在自己的榻前,不由的一时有些愣怔,元朔将他扶起,轻声说道:“贤弟终于醒了。”秦风一见元朔,不由得有些内疚,低下头羞愧的小声说道:“大哥,对不起,小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