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师大营驻地外,穿越崇山峻岭走险峻小道好不容易赶到此处的汉王一行策马在辕门外立住,早有王府护卫上前和卫兵喊道:“快去通报徐都督,汉王殿下到!”哨兵一看来的一行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倒像逃难的,哪里像亲王驾到。
可久在军中之人,一看便知为首之人俾睨天下的气势,再看看周围护卫身上那一股彪悍的军旅之气,又应当不会有假,当下回了声殿下稍等,便跑进去禀报,不一会,徐景昌便带着两个侍卫快步来到辕门外,定睛一看之下,不由大惊道:“汉王殿下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汉王也不多言,迎上去就说道:“徐都督,此事咱们迟些再叙,快快击鼓聚将,本王要点兵出征了!”徐景昌一听,先是一震,继而有些颓丧的摇摇头道:“殿下若当日就下令,京师大营自是听命而行,可如今,哎!”徐景昌无奈的叹气摇头,却没有说下去。
汉王一看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连忙焦急的问道:“这是为何?出了何事?徐都督倒是说啊!”徐景昌看看四周,无奈的摇摇头,给汉王使个颜色,抱拳施礼道:“请汉王殿下先随我进账,安排各位洗漱用餐,容我细细给殿下讲。”
汉王想想,事已至此,急也急不来了,这徐景昌既有难言之隐,那便先进去再说。于是点点头,随徐景昌进入大营,稍作洗漱后,汉王被请到帐中,徐景昌早就备下军中饭食:大骨汤,面饼,酱肉,大葱,照汉王一贯的标准,绝不奢侈。
汉王点点头,走到案前坐下,示意杜宇也坐下。拿起一个饼咬了一口,对徐景昌说道:“徐都督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勇再次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道:“自从方宾老尚书离世后,由兵部侍郎李庆代管兵部,内阁大学士杨寓监管,起先我们以为这也只是陛下的权宜之计,没有放在心上,不想,这位杨阁老却并不如我们所见的只是一介书生,几个月来,一直在暗中对各级将领进行严选,就在殿下离京之后,京师大营突然来了三位新任指挥使,带着圣旨诏书直接将军权分割接管,几日来日日召集各级将领宣讲擅自动兵者便是谋反大罪,株连九族,几日下来,军营俨然已经换了气象,如今除了我自己的五百亲卫,若无兵部军令或陛下圣旨,我是一兵一卒都调不动了。”
汉王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吃着,面上波澜不惊,听完之后,点点头道:“杨阁老这是要釜底抽薪啊,那徐都督,若是本王有父皇的传位遗诏,是否又不一样呢?”徐景昌大惊道:“什么?遗诏?陛下难道……?”
汉王点点头道:“正是,父皇被奸人暗算,已于七月十八在榆木川龙驭宾天了,幸而几位公公偷偷藏下父皇弥留之际写下的传位遗诏,并遣人送来,本王这才知道自己是父皇最后指定的皇位继承人,不知这样,是否可以调得动大军了?”
徐景昌一时错愕,这消息太惊人了,他得到的消息只是皇帝又病倒了,正在回京的途中,怎么在汉王口中竟然变成了这样,心念电转间,徐景昌忽然说道:“对了,陛下曾有密旨于我,持其玉戒信物者,可以调兵,不知道殿下可有此物?”汉王一听大喜道:“还是父皇想的周全,父皇已专程让人将玉戒送来给我。”汉王说着便伸手到怀中摸索。
可摸来摸去,却忽然想到,刚才洗漱之时似乎就没见到此物,这才忽然想起,那日失足险些掉下山崖,杜宇为了救他,扯坏了他的衣衫,或许在那时,玉戒便已经掉了。想到此,汉王一阵心痛,只能说到:“东厂的九儿可以作证,是孟聘千户亲自将诏书和玉戒交道本王手上的,只是这玉戒,许是在本王险些坠崖时失落了。”
开口问道:“不知殿下说的九儿公公何在?”汉王说道:“就在我的护卫之中。”徐景昌眉头紧皱的说道:“那就好,不知殿下可否将传位遗诏给我看上一看?”汉王神色凝重的点头道:“这个自然。”说罢就往怀中贴身处拿出包好的圣旨递了过去。
徐景昌打开油纸包,拿出诏书看了又看,最后眉头紧皱的沉声说道:“不知殿下作何打算?”汉王淡然说道:“本王已经想到了他们会行这一招,原想最坏的结果是他们把你也调去他处,现在天幸徐都督还在,那就好办了,待会还请徐都督将三位指挥使请到大帐,本王将父皇遗诏公布,他们若听命便好,若不听命,便当场击杀,以本王在军中的威信和徐都督的职权,重新掌控全军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汉王似乎想到了什么,略一停顿,接着说道:“对了,一并将神机营指挥使也请来,也好一起解决。”徐景昌点头道:“是该如此。”正要传令,却听帐外有人高声叫道:“听说汉王殿下到了,我们前来晋见,为何不让进?”
徐景昌一听,霍然起身道:“说曹操曹操到了,这便是新任的前营指挥使范广的声音,不知他们想干什么?”汉王刚要说话,只见一个王府护卫匆匆跑进来道:“殿下不好了,这座大帐已被重兵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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