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老皇帝的圣驾缓缓而来,那一片缟素,昭示着一个时代的落幕。大军中,皇太孙朱瞻基走在前列,边哭边喊,内阁大学士金幼孜和其他随驾官员在他身旁,一脸悲戚。西直门外,亲眼见到圣驾的胖太子高呼一声:“父皇啊!”便拜伏于地,大哭不止。
文武百官也立刻有样学样,嚎哭不止,这中间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难过的,就不得而知了。老皇帝车驾入了西直门,在禁军的护卫下径直向紫禁城进发,而随行护驾的大军则掉头转向京师大营的驻地进发,而就在这稍显混乱的空档,汉王便带着亲卫们堂而皇之的入了城。
入城之后,一行人就直奔汉王府,守门的家丁一见汉王归来,立刻就哭丧着脸上前说道:“殿下你可回来了,蒙先生他~~~~”汉王闻言大惊上前一把抓住他道:“蒙先生怎么了?”一直守在门房处的王府审理于谦听见动静连忙出门道:“殿下还请先进府再说。”
汉王心中焦急疑惑,却也知道不能在府外说这些,只能耐住性子进了府,待得大门关上,于谦连忙回道:“殿下,前几日蒙先生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开始交代后事,并偷偷给殿下留下一封信,不久之后,蒙先生便被皇宫内卫带走了。”
汉王大惊道:“什么?他们竟然抓了蒙先生?真是欺人太甚!快把蒙先生书信拿来。”于谦连忙从怀中拿出书信,汉王接过后有些手忙脚乱的拆封后取出信笺,此时他的方寸已经开始有些乱了,他最后的希望,便是蒙禹能告诉他还有什么办法或机会,可没想到,蒙禹既然已经被抓走了!
汉王脸色铁青的展开信笺,看完之后,却仰天长叹一声,痛心的喊道:“蒙先生啊!是本王对不起你,要是本王早些听你的话,又何至于到今天这样的田地!”
于谦看汉王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连忙在一旁劝道:“殿下不可自乱阵脚啊!蒙先生究竟怎么说。”汉王这才清醒过来,苦笑道:“蒙先生当真是本王的孔明啊,他给本王留下了几条妙计,如今就先行这第一步,于谦听令!”
于谦猛的听到叫自己,连忙应诺,汉王沉声道:“立刻将府中所有家丁扮作信使,修书告知所有在京赋闲的老臣,父皇龙驭殡天,让他们在金水桥外等候,本王带他们一起进宫见父皇最后一面。”
于谦大惊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汉王眼神一敛,沉声道:“因时间仓促,无法向你们说明详情,本王知道分寸,照做去吧。”于谦躬身领命,汉王再次吩咐道:“再集合所有王府护卫候命,听本王号令行事,本王现在要先去见一个人,去去便回。”汉王说罢转身带着几个亲卫便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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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老皇帝车驾进了皇宫之后,便立刻关闭了所有大门。皇宫内,九儿终于找到东厂提督马云,将汉王的话转告了马云。马云沉思了片刻,便向身边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只见这人又去向几个人附耳说了什么,这几个人又立刻动了起来,开始传话。
一时间皇宫内就见许多太监跑来跑去的在传话,不到半个时辰后,东厂势力内的掌刑司、镇抚司,十大供奉,十三太保、二十四监的所有千户、百户们都赶到了马云身边,云云数百人之众,萧云和老吴自然发现了异动,杨荣立刻传令锦衣卫护驾。
锦衣卫也反应迅速的紧急调动,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率人前来,堵在门外高声喝问道:“马云,陛下龙体刚刚回宫,你就将东厂势力全部集中起来,意欲何为?”
马云现在人多势众,终于不再惧怕老吴的青衣社众人,对付赛哈智这样的忠臣,他自是有办法的。于是迎上前施礼道:“袁大人稍安勿躁,不是咱家要如何,而是先帝临终时留下了遗诏,东厂自然要替先帝维持皇宫秩序。”赛哈智大喝道:“陛下留下的遗诏自然是由太子殿下即位登基,如今皇宫内一片安稳,何须你们东厂维持什么秩序?”
马云冷笑道:“袁大人想是被欺瞒了,这陛下在榆木川口传遗诏时,咱家和海寿、海山都在场,可不是袁大人听到的那样!”赛哈智一时愕然,这陛下不是快到居庸关才殡天的么?怎么又会是在榆木川?
正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忽听得背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还是马督公想得周到啊,老夫来晚一步,袁大人见谅!”赛哈智一听声音,立刻松了口气,回声施礼道:“首辅大人来了,不知马督公刚才所说是否属实?”
杨荣点头道:“陛下于确实于七月十八就在榆木川殡天了,一直隐瞒,是为防边关不稳,朝局生变,还请袁大人体谅。”赛哈智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关节,抱拳施礼道:“几位大人想的周到,确该如此。”
安抚住了赛哈智,杨荣才转头对马云道:“马督公,太子殿下感念东厂一路辛苦护卫,特遣老夫前来相请。”马云道:“好,此时也正是东厂建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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