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着,另一人举起手中的“凶器”挥了挥,蒙禹这一看之下更是哭笑不得,原来这人顶在自己后腰的“凶器”,不过就是一根树枝而已。那青年见状也皱起了眉,回头看看蒙禹道:“先生你说吧,要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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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禹想了想, 看二人的表现,似乎确实是平民百姓,也怪自己大意露了财,又说了自己的住址,给了别人谋财的动机,便摇摇头道:“算了吧,既是平民百姓,也没伤到我,那就不计较了,只是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那人立刻说道:“不会了不会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那青年也点点头道:“好吧。”说着便上前撤下两人面巾道:“说出你们叫什么,家住哪里,便放你们走。”那说话之人一看露了真面目,无奈的说道:“小人李正,这是小人的邻居牛大,我们就住在离城墙不远的鸡鸣寺旁的巷子里。”这蒙禹一看,这二人确实一脸的小市民样,那牛大分明还有些木讷,还真是见财起意的南京小百姓啊。
那青年点点头,将面巾扔给他们:“行,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若是再叫我撞见你们为非作歹,定不轻饶。”那李正拉起牛大,点头哈腰的说道:“多谢大侠,多些这位先生,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说罢生怕两人反悔,立刻就撒腿跑开了。
蒙禹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施礼道:“多谢兄台援手,敢问兄台高姓大名?”青年回礼道:“在下姓卢名方,乃是习武之人,到南京来找个能安生的活计,也住在吉祥客栈。”蒙禹一听大喜道:“那正好,既然同在一处,那我们便回客栈,我请兄台喝上两杯如何?”
卢方点点头道:“我见先生也是个有趣的人,正想结交一二,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小生蒙禹。”二人说着便同到客栈的大堂里坐下,要了一壶好酒,点了两个熟菜。三杯下肚,这话匣便也打开了,蒙禹好奇的问道:“不知卢兄觉得我哪里有趣了?”卢方微微摇头道:“蒙先生宁舍这贵重的折扇,却不舍一包书稿,此其一也,出手阔绰到能被人惦记上,却住这等便宜小店,此其二也,看似读书人,这身手似乎还不错,此其三也,有此三条,还不够有趣么?”
蒙禹哈哈一笑道:“卢兄有所不知,这书稿乃是恩师手稿,可是比小生的命还重要,如何能交到贼人手上?至于出手阔绰,也是因为见那人一片孝心,卖身葬父,还非要完成父亲遗愿葬到栖霞山的桃林边,小生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倾囊相助了。小生本也是贫苦出身,只因为教书的主家照顾,攒下点余钱,如何敢乱花,这吃住嘛,过得去就行,至于这身手,也是闲来无事,跟着我那两个学生一起练了几天,强身健体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卢方边听边点头道:“原来蒙先生还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看来我没救错人。”蒙禹立刻举杯道:“卢兄不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人,我们彼此彼此啊。”二人相视哈哈一笑,举杯同饮。又喝了几杯,蒙禹好奇的问道:“小生是为了赶考春闱,不得不来这京师,不知卢兄怎么在这时候来京师啊?”
卢方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本是河北沧州人,自幼便随着师父习武,后来偶尔帮人送送东西保个镖过活,可最近这仗打的,哪里还有人走镖啊,这师父也无奈,只得将我们遣散了,我一路走来,也寻不到什么好活计,就想着先到这南京的大帮会天机阁看看能不能进去,若是不能,便去岳阳的漕帮,听说他们的护商卫队可是如今大明最大的走镖的,一定能给我口饭吃的。”
蒙禹看卢方器宇不凡,有些疑惑的说道:“看兄台的样子不像是只知习武的莽夫啊,是否也读过书?”卢方笑笑道:“这都叫蒙先生看出来了,实不相瞒,我那师父虽是练武之人,可也是个读书人,除了教我们练武,也教我们读书,只是其他师兄弟们不爱读书,所学不多,就我还愿意读,所以师傅也就多教了我些。”
蒙禹本身就是一心想走仕途的人,一见这卢方还读过书,也就想着让他进公门去,于是举杯说道:“原来如此,在下有一言相劝,不知卢兄可愿意听听?”卢方抱拳说道:“蒙先生有话尽管说,说错了也无妨的。”蒙禹喝掉杯中酒,放下酒杯,看着卢方说道:
“卢兄一身好武艺,又知书识礼,这很是难得,小生也知道卢兄这样的年纪,再去从头考科举是不太可能了,可卢兄也可以考虑去衙门应征做府吏,哪怕先从打杂的差役做起,以卢兄的一身本领和气度,想来就算做不了官,应该也可以做成个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