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闻言大喜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徐辉祖依旧平静的说道:“陛下逃出南京后便到了我的大营,那时他若是登高一呼,我们还有五成胜算,可惜,我劝了他四日都无用,他已经六神无主,一心只想逃走活命,所以我就让他走了。”
朱棣眉头紧皱,这话他怎么听怎么都不信:“他不是逃往奸臣黄观军中了?”徐辉祖嘿嘿冷笑道:“妹夫还是这般多疑,陛下若愿意前往黄大人军中,那我此刻就该是提兵来见,而不是孤身前来了。”朱棣心中肯定不信,依然默而不语。
徐辉祖无奈的摇摇头道:“妹夫,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保证,他真的没有再和你争天下的心了,否则当初在我军中就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好时机,可我劝了四天都没用啊,如今大势已去,这天下都是你的了,你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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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心念一转,点点头道:“好,朕答应放过他,可你也得告诉朕他在哪里啊,朕发誓,找到他之后便将他送往凤阳老家和幼子团聚,绝不伤他性命,如何?”徐辉祖苦笑道:“妹夫还是不信啊,可他也没说要去哪里,我也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又如何告诉你?”
朱棣已经问得有些失去耐心,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狠历的说道:“这内官监还关着几十个不愿意归降于朕的奸臣,不就是在等着他么?你真当朕这么好糊弄?就凭你一席话就作罢了?”徐辉祖无奈的说道:“你若不信,就等着看吧,我已经给黄大人和盛将军去了信,说是陛下已死,让他们遣返部下,无需再坚持作战了,你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朱棣终于像发现了秘密一样呵呵笑了起来:“果然是你们三个联合串谋将他藏了起来,究竟想干什么?”徐辉祖一看这朱棣疑心如此之重又如此顽固,也不禁有些怒意的说道:“我们若是想干什么,三人联合起来共同扶持陛下打回南京就是了,如何需要遣散部下自寻死路!”
朱棣依然嘿嘿冷笑道:“你们的心思,朕哪里会知道,你说吧,是将他交给盛庸了,还是交给黄观了?”徐辉祖简直就要忍不住骂人了,只能耐着性子的说道:“妹夫,你也是有着大智慧的人,你且冷静下来想一想,陛下连最有利的时机都放弃了,连几十万大军都不要了,只想一人逃命,请问还能有什么阴谋?”
朱棣忽然又想起了梅殷,嘿嘿冷笑道:“你是把他送到淮安军中了吧?”徐辉祖已经有些要崩溃了,他也没想到这朱棣的疑心一旦起来之后是会这么不可理喻的,只能再次解释道:“妹夫,那梅殷早就已经一心只知自保了,否则他若是愿意出兵,你怎么能这么快打到南京城下,你觉得当时陛下在南京他都不出兵,现在陛下只身逃亡了他还会出兵相助么?”
朱棣嘿嘿笑道:“那梅殷从未表示归降于我,至今也没有上表臣服,朕都还在头疼,不知要怎么样收服他的四十万淮安军,若是你将那小子送往淮安,再施苦肉计做内应,外加那黄观和盛庸,嘿嘿,朕这皇位,怕是要不安稳了。”
徐辉祖长叹一声道:“那我可以写信给梅殷,让他也遣散部下,你若是怕我做内应,杀了我便是了。”朱棣嘿嘿冷笑道:“别人好杀,你还真杀不得,我若杀了你,徐皇后那里我可没法交代,而且,在问出那小子的下落之前,我也不会杀你的。”
就这样,徐辉祖被朱棣削除了一切爵位官职囚禁在了自己的府中,从此不得出入府门一步,隔三差五,就会有内宦来问他建文帝的下落,而徐辉祖则一直坚持不说,直到五年之后,徐辉祖在确定朱棣已经找不到建文帝后,才悬梁自尽了。
囚禁了徐辉祖,朱棣马上派人招抚盛庸和梅殷,对于这两个人,朱棣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对于盛庸这个难得的对手,朱棣其实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毕竟能打败他的,只有徐辉祖和盛庸,若是没有建文帝的圣旨做护身符,或许他早就被盛庸给击杀了。
朱棣就是这样一个极其复杂而矛盾的人,要说他小气,他的确可以连黄观在大殿之上当着他的面说过他一句坏话都记一辈子,可若说他大度,他对这难得的对手盛庸却的确没有动过杀心,于是,他亲自提笔给盛庸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