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盛庸立刻起身道:“陛下能不能让臣看看这画像?”朱棣一听,连忙递过去欣喜的说道:“盛将军认识此人?”盛庸接过画像看看,点点头道:“是,此人与方孝孺的义子马子同一起到臣军中,只是在浦口时他随马子同去阻截汉王殿下,已经阵亡了。”
朱棣闻言点点头道:“哦,已经死了啊。”那陈瑛却眼睛一转说道:“陛下,臣听闻汉王殿下在南京城中曾遇到那本以为已经死了的马子同,可惜又叫他给跑了,据路人说是被人给救了,谁知道是不是这姓洛的也没死,臣请按画像彻查南京城。”
朱棣一听,也觉得有理,可又不想太拂了盛庸的面子,正犹豫间,盛庸已经说到:“陛下,这南京城不能久乱,也该休养生息了,如今首恶及其党羽皆以伏诛,就算有个把漏网的,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陛下一向以贤德着称于世,此时也该宽以示人,叫天下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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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微微皱眉沉思,这陈瑛却发现了盛庸话里的漏洞,立刻抓住攻击道:“盛将军此言差矣,陛下本就是清君侧的靖难义军,进入南京城自然就该彻底清除奸臣及其党羽,如何就不是贤德了?如何又需要宽以示人叫天下归心?难道盛将军的意思是这天下都对陛下不满么?”
盛庸也早就听闻了这陈瑛的名声,也知道他给朱棣出了多少整人害人的坏主意,此时见他开始针对自己,本就心怀死志的盛庸自然毫无惧色的说道:“究竟什么才是对的,陛下心里自会分辨,陈大人若是觉得我盛庸也是奸贼,立刻将我拘押定罪便是!”
其实朱棣自然也知道这陈瑛很坏,可有些事,还就非得这样的坏人去做不可,可正如盛庸所说,这对错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想想也折腾了一个月了,确实不该再继续下去了,朱棣终于点点头道:“盛将军说的有理,昨日连曹国公也说这攀扯牵连该停止了,我看陈爱卿也差不多结案吧。”
陈瑛闻言之下,心里可是把曹国公李景隆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了,心说这吃里扒外恬不知耻的家伙,最坏的就是他了,现在居然也开始做好人了?哦,合着自己辛苦了一个月,倒落了罪责,他们一个个倒跳出来做好人了?
可陈瑛面上却立刻崇敬的说道:“陛下明鉴,臣即刻着手结案,只是这些举子都是废帝着选的,臣想既然陛下废除了这废帝的一切政令,那这废帝年间考取的举子,是不是也该废除功名,由陛下开恩重考才是?这样才能显出陛下皇恩浩荡。”
陈瑛这话说的隐晦,可朱棣却听明白了,仔细一想也对,建文帝会试和殿试的举子是太祖朱元璋着选留下的,自然无话可说,可自己即将开的会试和殿试,难道应考的却是那建文帝着选的举子?这怎么行!陈瑛说的对,这参加自己主持的会试和殿试的举子,必须是自己着选的!
于是朱棣点点头道:“陈爱卿此话有理,传旨礼部,废除所有非洪武先帝着选的举人功名,令他们重新参加今年的秋闱乡试!”自然有太监立刻便去传旨,而陈瑛离开皇宫后,虽然确实也开始着手结案了,却把蒙禹的画像复制后发往礼部,让他们对这个样子的考生严加把控,不得让他考取功名。
就这样,蒙禹这个建文年间考取的举人功名从此便没有了,他又重新变成了一个秀才,当蒙禹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也颇为震惊,可他却依然很乐观,不就是考个举人嘛,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再考一次就是了,就算这次不一定做得了头名,可考上应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举人身份,按大明律就不能再穿绸缎了,蒙禹换下了宋夫人给他准备的绸缎衣服,重新穿上了布衣儒衫,而那收进箱子里的绸缎衣服,从此也就再也没有被拿出来过了。而鬼才蒙禹的坎坷命运,也才刚刚开始。
此时,远在大草原的杜宇却还不知道这一切,因为他被困在了草原,这鬼力赤要发动政变,不放心这些运送军械火器的人出去走漏了风声,所以一到北元皇城他们就被鬼力赤软禁了。一开始杜宇还以为鬼力赤要灭口,还好小王子额色库临走前跑来告诉他,放心住着就好,绝对没事的,父亲只是不希望出意外而已,让他安心呆几天,等父亲的大事办完,自然就会放他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