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不问问本官为何会请你前来?”蒙禹平静的回道:“既然陈大人差人相召,定是有事,晚生只管前来便是,大人自会相告。”陈瑛终于笑了笑说道:“难怪郑公公对你赞许有加,还专门差人来让我不要再为难你,能攀上宫里的上差,你这面子,可是不小啊!”
蒙禹一听原来是郑和替他求情才有的事,也松了口气说道:“郑公公也是爱才而已,晚生哪里能和郑公公攀什么交情。”陈瑛继续阴阴说道:“本来有郑公公出面说情,本官也想卖个面子,可偏偏本官多个心眼一查却发现,在这些长的像那逃犯的举子里,只有你那时是在南京的,这就有些奇怪了,更何况,别人只有三四分像,你却有六七分像,你说这是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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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禹一看陈瑛并没打算放过自己,心中也是一惊,可面上依然波澜不惊故作委屈的说道:“这个晚生哪里会知道啊,只能怪晚生运气不好吧。”陈瑛呵呵一笑道:“我看你不是运气不好,应该是运气太好才是,这样的大罪之下还能让你逍遥法外,你说你这运气是有多好啊?”
蒙禹心中越来越纠结,他已经知道,陈瑛绝不会善罢甘休,之所以客气的请他来,无非也就是不让他生疑而已,看来自己还真是大意了,也低估了这魔头的韧性,为了抓住自己,这魔头真可谓是煞费苦心,也谁都不怕得罪啊!
蒙禹只能继续辩解道:“大人一定是误会了,晚生虽然在南京,却一直深居简出,怎么会和通缉犯扯上什么关系?”陈瑛嘿嘿冷笑道:“不急,那黄观的那个家仆还健在,待本官将他招来与你一对便知,算来他也该快到了,你且安心的在牢里呆着吧。”
蒙禹闻言大惊道:“陈大人,晚生献图有功郑公公才出面说情,如何却反而要被大人下狱?”陈瑛冷笑道:“那是因为郑公公不知道你是黄观的学生,若是知道了,他恐怕比本官还要上心,他可是陛下的贴身大太监,陛下厌恶谁,郑公公可是比本官还要紧张的。”
蒙禹眉头紧锁,没想到还真被杜宇说中了,自己这场牢狱之灾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大人不信,晚生也无法辩解,只是在查清事实之前,大人能不能给晚生安排个清净些的监房?”陈瑛布有得嘿嘿一笑道:“没问题,你毕竟是有郑公公说情的,查证之前,本官自是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对你用刑,一切,都等着黄观的家仆来了之后再说。”
蒙禹这下就放心了,能如此就好,那这事,就还有办法转圜。于是,蒙禹很顺从被送进了刑部牢房,而且,陈瑛让人专门交代,既不为难他,也不让人探视。还好,接到消息的卢方早已等在刑部牢房里,待得都察院的差人一走,卢方便设法进了蒙禹的监房。
一见蒙禹,卢方就焦急的问道:“怎么还真将你下狱了,安和对我说的时候,我还觉得或许是多虑了。”蒙禹笑笑道:“卢大哥,没事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的学生是安成公主的驸马宋琥,官场这边,他来了之后,自会替我安排,可我恩师家里的家仆,却是个麻烦,一旦到了南京对峙指认,我就必死无疑了。”
卢方惊讶的问道:“那怎么办?”蒙禹有些痛苦的微微摇头道:“本不愿意无辜之人受累,可为今之计,他若不死,便是我死了。”卢方皱眉道:“那我设法在上堂前在这大狱里将他除了。”蒙禹看着这个毫不犹豫的拿前程做堵也要救自己的朋友,心中感慨不已,这人和人确实不一样,自己也没有看错,卢方真的是那种不管何时都不改初衷的人。
蒙禹感激的说道:“多谢卢大哥拼着不要前程来救我,可这事不需要卢大哥来做,你只需要到东乡赌坊里找一个叫杜宇的人,将事情告诉他就行,他自会妥善解决的。”卢方疑惑的问道:“一个赌场里的人,真的可靠?”
蒙禹笑笑道:“卢大哥放心,这杜宇和你一样都是靠得住的朋友,而且他手下有大批人手,可以在南京城外就将事情了解了,否则只要人一进了城,难免会有意外发生。”卢方这才点点头道:“蒙先生说的我信,那我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