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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礼部侍郎带着两个礼部郎中到达安南使团营地的时候,胡氏父子的伏兵在探听清楚陈天平和安南使团的所在之后也随即展开了偷袭攻击,为首领兵的将领哪里会想到此时正有几个明朝的高官在使团营地里,他们的任务本就是雷霆一击后迅速撤退,自然是严格的执行了命令。
大雨滂沱之下,伏兵毫无声息的冲了进来,礼部的三个官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人一刀的杀了,整个安南使团被杀的干干净净,陈天平更是被砍成了几块,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有那个翻译早早借故脱离的使团营地,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等到负责了哨的士兵发现异变鸣号报警时,胡氏父子的伏兵已经迅速的渡过了富良江的吊桥撤退了。就在翻译觉得一切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刚刚想走到更安全的地方,就看见了从自己后背扎入又透出了前胸的刀尖,这翻译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自己。
忽闻惊变的胖太子朱高炽吓的从病榻上翻身坐了起来,大声喝问道:“你再说一遍,究竟怎么了?”将军黄中只得再次回道:“回禀太子殿下,安南使团营地遭到突袭,包括陈氏王子陈天平在内的所有人全部丧生,还有礼部侍郎和两位郎中大人也一起罹难了。”
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的胖太子两眼发直,一时愣怔。完了,全完了,原以为是白捡的功劳,可现在倒好,自己护送的王子死了,整个安南使团死了,还有大明朝廷的一个三品侍郎和两个五品郎中也死了,自己作为正使自然是要承担全部的罪责!
原本以为是白得的功劳,如今却成了天大的罪责,这可如何是好?此时,胖太子的脑子里想的完全就是自己即将遭受的处罚究竟要担多大的罪责,会不会因此失了太子的身份,对于眼前的事该如何处理,却根本没有去想。胖太子的脑子里思绪纷乱,已经失了方寸。
一旁的詹事府右春坊赞善顾言看太子愣怔无语,连忙提醒道:“殿下,胡氏父子在我大明护卫下公然杀人,这是在挑战我大明的颜面啊,此时须得先稳定军心,再安排反击事宜。”太子闻言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吩咐道:“黄将军先安抚将士们整军备战,待雨停了,便随本宫兴师问罪去。”
黄中领命而去,胖太子也逐渐恢复了理智,他也是经历过大战的,也曾以一万兵力硬抗李景隆的五十万大军,还险些被大都督瞿能活捉了,虽然能取胜也是因为李景隆妒贤嫉能又贪功瞎指挥,但与胖太子的沉着应战还是分不开的。
胖太子仔细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却越想越心惊,阴谋,这绝对是阴谋!想起纪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胖太子甚至怀疑,这就是父皇故意安排他来送死的,胖太子心中对朱棣的恨意也在由此开始升腾,如此被动的局面,胡氏父子若是想全歼自己,真是易如反掌。
还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到其他营地受袭的报告,那就是说胡氏父子还没有丧心病狂,他们并未打算攻击自己,这么看来,三位礼部官员的死就是纯属意外了!可无论如何,事已至此,罪责是逃不掉了,只能看如何能不再犯下更大的错吧。
第二日上午,大雨终于停歇了,现在是该继续向前还是立即撤回大明境内?将军黄中等人都等着胖太子的决断,胖太子想了一夜,此时早已想明白,若是父皇诚心要自己去送死,那自己便只能向前。若是下令后撤,只会落下更大的罪责和胆小怯懦的名声。
太子下令向大罗城继续前进,将军黄中也慨然应命,虽然手中只有五千兵力,又孤军深入敌境,可大明的铁血军人,何曾惧怕过置之死地的拼死一战。可当军队行进到富良江边时,却发现过河唯一的吊桥已经被砍断了,而胡氏父子的伞盖就在河对岸。
胖太子在顾言的扶持下来到河边,看着被砍断的吊桥,也深深皱起了眉,这是富良江唯一的通路,要想到对岸,要么重新建一座桥,要么就须得绕行上百里走另一座桥,可对岸的胡氏父子哪里会容得他们另行过桥?
正在犹疑间,就见胡氏父子来到了河边,深谙汉语又精研儒学的胡一元大声用汉语喊道:“对岸的可是大明天朝太子殿下?”顾言立刻大声回道:“正在太子殿下在此,罪臣还不快快谢罪!”没想到胡一元和胡汉苍竟然真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