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羊皮筏子一般,身体也塌了,脑袋也耷拉着,神情萎靡的说道:“给就给吧,算了,只怪我思虑不周,那就劳烦刘总旗去随我去家里拿钱吧,此事越早了结了越好,我这几日已经是连睡都睡不着了。”
刘勉无奈的叹了一声道:“好吧,既然你已决定了,那确实是越早了清越好,那我这就陪你去拿钱先将那些人打发了吧。”顾晟连忙歉疚的说道:“那就劳烦刘总旗了,还好我有个你这样的朋友,不然还真不知道还如何是好了。”顾晟说完,便转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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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勉跟在他身旁,尽量保持面色如常,可心里却是早就翻腾开了,这蒙先生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又没了不说,还又搭进去二百两银子,这顾晟损失二百两银子是他活该,可他这二百两银子实在是损失的太冤枉了,刘勉只觉得心疼得都要岔气了!
一路到了顾晟家,顾晟开门请刘勉进去院中稍待,他则进屋去拿钱。就在顾晟进屋去不久,顾晟的妻子却正好从外面回来了,她从来没见过刘勉,也没听顾晟说过有个锦衣卫的朋友,此时一见这位一身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锦衣卫七品总旗站在院中,立刻就吓坏了。
顾晟的妻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天顾晟将御赐的银绮衣扔到地上的事,一时急的冲上来抓着刘勉的胳膊说哀求道:“这位大人,我相公那天不是故意将御赐之物扔到地上的,是我一时不小心拿掉了,你们要治就治我的罪吧,不要抓我相公。”
刘勉闻言一怔,心中心念急转,居然还有这种事?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啊!刘勉连忙笑笑道:“嫂夫人莫急,我不是来抓顾大人的,我是顾大人的朋友,他将御赐之物扔在地上的事你今后也莫要再提了。”顾晟的妻子这才松了口气。
就见她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抓着刘勉的手,退到一旁施礼道:“大人恕罪,是我唐突了,只是那日因为只得了个口头嘉许的封赏,相公一时激动有了些过激的举动,自那时起我便一直提心吊胆的,因为我听说陛下的内卫耳目无处不在,早些年有个官员在家中对妻子抱怨了陛下几句,第二天便被抓了起来重罚了。”
刘勉微微一笑,这个事他也是听说过的,此事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都在传说陛下在每个朝中官员身边都安插了内卫的眼线监视着官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时上报,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道路以目。可这事的内情其实是那官员的一个家仆因为经常被他打骂心存怨恨,那天无意中听到了官员对皇帝陛下的怨怼之言,这才第一时间跑去告密。
可为了保护告密者,此案从未公开内情,所以就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每个官员身边都有眼线耳目,而皇帝陛下似乎对这样的传言和造成的结果也很满意,不但不加以澄清,反而让内卫火上浇油,专门挑了几个官员整日监控,反而将这个谣言彻底坐实了。
所以,经历过那一事件的官员,从此都不敢再私下里说半句皇帝的坏话,而许多新入朝的官员就对此没有太深刻的认识了,所以才会在上次公布陈瑛的处罚结果时又说了些怨怼之言而遭了罪,这一下,满朝的官员就更加确信自己身边有眼线了,而官员的夫人们聚在一起肯定也会说起这些事,这就是为什么顾晟的妻子如此笃定的认为那日之事会被人知晓。
刘勉心念一转,连忙小声说道:“嫂夫人说的是,内卫的耳目确实无处不在,以后还是尽量劝顾大人小心些才是。”顾晟的妻子一看刘勉也这样说,吓的更是不轻,正要再问几句,就见顾晟从屋里走出来了,为了不让妻子知道自己乱花钱的事,顾晟当回钱来之后就悄悄深藏着,现在自然也不想给她知道。
一看妻子在院中,顾晟连忙将包袱中的银子藏到身后说道:“哎呀,刘总旗还没见过吧,这就是贱内,还不快给刘总旗见礼。”顾晟的妻子连忙重新施礼道:“妾身见过刘总旗。”刘勉也连忙回礼道:“嫂夫人好,在下锦衣卫刘勉,叨扰了。”
顾晟生怕自己乱花钱的事被老婆知道,连忙上前拉着刘勉说道:“我和刘总旗还有事情要办,这就先走了,下次再请刘总旗来家做客。”顾晟的妻子连忙敛衽施礼道:“刘总旗慢走!”顾晟也不待刘勉回礼,拉着刘勉就走,刘勉只得边走边回头喊了一句:“那我下次再来拜会嫂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