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所有人都出去了,汉王才继续问道:“你可知道当初救出方中宪的是何人?”王二喜回道:“这个小的实在不知,我们虽然相处了数月,但那方中宪从不说起往事。”汉王点点头,这样机密的事,方中宪肯定是不会说的,于是继续问道:“那你们要护送他进南京做什么?”
王二喜回道:“首领只说一定要护着他安全的到达南京,据说是要见什么人,但具体的,要在到达南京之后才会有人和我联络告知。”汉王眼神一凛道:“这么说南京城里也早就有白莲教的势力了?”王二喜连忙回道:“这个小人也实在不知,因为从未有过交往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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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再度点点头沉思起来,这小小的九江堂主,确实不可能知道太多的机密,能问出这方中宪的身份和行动目的就已经不错了,至于这背后的秘密和他们到底要去见谁又要做什么,就需要再设法彻底去查了,汉王有些怜悯的看看眼前的王二喜,心中也不由得哀叹,看来这一次他这从不食言的汉王殿下,也没法说道做到了,涉及了这样的案子,父皇是绝对不会留活口的。
汉王自然不能将实话告诉王二喜,只能对他说道:“此案太过重大了,我现在还不能放你离去,只有等此案彻底查清之后才能让你去边境军中任职。”听得汉王这么说,王二喜连忙开心的回道:“这个小人自然是省得的。”
汉王安抚了王二喜,这才起身离去,到了门外,吩咐人看押好王二喜等人,便匆匆转身离去,徐景昌跟在他身后走着,也不敢打扰,待得回到他们两人的房中坐下之后,汉王才无奈的苦笑道:“景昌啊,我们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适才在门外等候之时,徐景昌也自己想了很多,他虽然还稚嫩,可毕竟也是在官场里泡大的,自然知道这案子意味着什么,别的案子或许都是功劳,可这涉及方孝孺长子的案子,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甚至还会让他们麻烦不断。
虽然朱棣恨透了方孝孺,杀了他全族近千人,又株连了他许多的门生故吏,可他毕竟曾是文坛领袖,就连少师姚广孝都恳请朱棣赦免方孝孺,更别说这天底下还有多少在心中对方孝孺存着敬意的人。
这若是在刚进南京之时,汉王自然不会惧怕这些,可现在他也做了十年的亲王,也参与到了夺嫡之争,特别是在跟纪刚聊完之后,他或多或少的就明白了这人心向背的威力,由他亲手抓住方孝孺死里逃生的长子方中宪,还要牵扯出营救于他的人来,一旦这些人被处死又再株连一批人,那汉王的名声很快就要一落千丈了!
徐景昌只能出言安慰道:“二哥,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就将他们直接送到刑部去吧,就说我们从来未曾审理过,我去负责善后。”汉王微微摇头道:“不可能的,刑部的人不是傻子,这三千营也不是铁板一块,你就算把今日在场之人都杀光了也未必能瞒住,更何况我们一旦为此事杀了袍泽,那在军中的威望也就完了。”
徐景昌一时也泄了气:“那怎么办?要不我们私下继续去查?”汉王思忖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对啊,还有纪刚和被父皇藏起来的蒙禹啊,既然父皇暗示他们会帮自己,那何不求助于他们?想到这里,立刻说道:“不急,我这就写一封迷信上报,你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北平交给纪刚!”
徐景昌疑惑的问道:“二哥为什么不直接将密信交给陛下?”汉王无奈的笑笑道:“说实话,那纪刚比我这做儿子的还要更了解父皇的心思,先交给他再由他转呈,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向陛下禀报也知道该怎么相助于我。”
徐景昌这才恍然道:“好,那二哥快写吧,我这就去安排人即刻出发!”汉王点点头,起身提笔写信,写好之后,徐景昌安排的人也准备停当了,接了汉王封好的密信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两人就只能先关着这些人封锁一切消息耐心的等待着纪刚传回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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