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想到这里,便跨上了马冲下属喊了一声:“走,再去寿庆寺!”汉王说罢,便策马直奔寿庆寺而去。还好,这时候临近晚饭时间,姚广孝正在做晚课,倒也没有等待太久,汉王便再一次见到了这位缁衣国师!
一见汉王,姚广孝就转头吩咐沙弥道:“去准备两份斋饭过来吧,汉王殿下忙了一天想必也饿了,我们在这里边吃边聊。”沙弥领命而去,姚广孝给汉王倒了杯茶说道:“汉王殿下莫急,有什么事情一会慢慢说,老僧看你嘴唇都开裂了,想来应该是一天没有喝水,那就先喝杯茶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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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恭敬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欠身致意道:“多谢姚少师关心,小王确实是一天没喝水了,姚少师的茶真是如杨枝甘露一般沁人心脾。”姚广孝微微一笑,又给汉王添了一杯茶道:“今日汉王殿下可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汉王长叹一声,将今日所遇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姚广孝则一直静静聆听,不时给汉王续茶却不插一言,见小沙弥进来送饭,姚广孝示意他放下,沙弥轻轻将斋饭放在两人面前便悄然退了出去,而姚广孝直到汉王说完,才点点头道:“殿下先用斋饭吧,容老僧再想想。”
汉王此时也觉得着实是饿了,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了,他是个对吃的用的从来不讲究的人,所以这素净的斋饭也没觉得不合胃口,很快便一扫而光,姚广孝微微一笑,把自己的那份也推到了他面前说道:“看来殿下真是饿了,那就连这份一起吃了吧,老僧此时也还不饿,晚些再吃就是。”
汉王听着姚广孝这关怀的话语,心中一暖,只觉得姚广孝似乎真的是自己人一般,便也不在客气,欠身说了句:“那就多谢姚少师了。”说罢便也不再客气,又拿起就吃,看着汉王这吃东西的样子,姚广孝也不由得会心一笑,他接待过不少来看望自己的王公大臣,还真没有哪个吃东西像汉王这般爽快的。
很快,这一份也被吃得干干净净,汉王用手把嘴一抹说道:“姚少师久等了,小王吃饱了,还请姚少师指点迷津。”姚广孝却不急着说正事,而是悠悠说道:“不知殿下可曾知道,老僧前年在外出吴地巡视灾情之时,曾收下过一个义子。”
汉王闻言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姚广孝要问这个,继而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恕小王孤陋寡闻,此事还真不知道。”
姚广孝会心一笑道:“那时老僧路过一处酒家,见门帘上书写了一幅对联,不但内容有趣,还内涵颇深,关键是那字也是自成一格,颇有风骨又不拘泥于古贴,老僧还以为是当地名士撰写,便一时好奇去问了问,没想到店老板告诉老僧那是一个无父无母靠自己在酒店帮工过活的少年所写,老僧大为惊奇,便请来一见,一见之下,老僧便觉与他有缘,征得他同意后就收做义子带回南京以传衣钵,这两年他一直都在寿庆寺中随老僧治学,如今也十八岁了。”
汉王虽然不明白姚广孝和自己说这个干嘛,可还是由衷称赞道:“能得姚少师如此赞赏,那少年定有过人之处,将来也必会是国之栋梁。”姚广孝却微微摇头道:“那汉王殿下可知道他为什么会无父无母?”汉王再度一愣,这他那里会知道啊?姚广孝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见汉王摇头,姚广孝却又轻叹一声道:“有些事,说不得也不可说,说出来就是错,可老僧将他收做义子,却又没错,就连陛下都赐了他一个新的名字,名叫姚继,取继往开来之意。至于他之前叫什么,老臣没说,陛下也没问,想来从此以后,也没人再会提起吧?!”
汉王心中轰然作响,他又不蠢,姚广孝话里的意思,他多少是明白了,那少年应该是有个不能被提及的身世,可在如今的大明朝还有什么身世是不能提及的?那自然只能是建文朝忠臣的漏网子嗣了,可姚广孝这时候跟他暗示这个事是什么意思?
汉王真的是非常不喜欢文人们这种说话拐弯的方式,可又不想表现得自己过于蠢直,只能也学着故作深沉的说道:“小王明白了,小王也向姚少师保证,只要在小王的有生之年,就不会眼见有人要伤害姚少师义子而不管,还请姚少师放宽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