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禹说吧,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来到墙角下拜后,将酒洒在地上祭奠道:“方大哥,你是好样的!一路走好!”说罢,又拜了三拜。刘勉在一旁看得唏嘘不已,生怕蒙禹又钻牛角尖把自己憋坏,可万万没想到,蒙禹起身时,眼角虽然噙着泪花,可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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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南京城隍庙的杂物院里一间小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这是白莲教的最后一个秘密据点了,身为夜叉护法神将的弘福寺广济和尚身死,灵童姚继也退出之后,依然还是迦楼罗护法神将的方中愈就成了南京城中白莲教的唯一指挥者,而白莲教主派到南京的其他七个核心人物也被他召到了这里会面。
看着这些昔日的“兄弟”,方中愈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想了良久,还是感恩念旧的决定放过他们:“各位兄弟,今日发生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没有能炸死哪个朝中大员,我大哥却为了掩护我逃走死了,如今我们的所有安排都已经暴露,事已不可为,你们若是有机会就设法逃出城去,若是没有机会就彻底潜藏下来,一直到风头彻底过去,南京城解禁之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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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众人一时都沉默了,良久之后,一个长相敦实的汉子才面带不甘的说道:“这可是仙尊筹划了数年的大事啊,难道就这么完了?”方中愈无奈的摇摇头道:“是,那上千名入过教的百姓也几乎也在一日之间被抓光了,锦衣卫这一手着实厉害,那些百姓弟子哪里分得出真假,也只能说明他们对仙尊太崇信了,才会轻易上了朝廷的恶当。”
这时,另有一个眼睛细长的汉子用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迦楼罗护法,不是属下不相信你的判断,只是就这么作罢了着实是不甘心啊,我们好歹也还有近四十人的,而且可都是好手,若是将所有人全部动员起来四下纵火,或许还是能引起变乱,求得一线机会。”
方中愈最怕的就是这些人还要鱼死网破拼命一搏,皱眉想了想,只能出言劝解道:“韦香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知道,这四十人可都是教中的精英骨干,若是就这么拼光了,对我教的损失着实太大了,我可不能下这样的令!”
韦香主嘿嘿一笑道:“迦楼罗护法此言差矣,此次四大天尊一个都没有来,八大护法神将也只来了您二位,此事也不需要您出面,所以就算把我们这四十个香主、旗主都拼光了也对我教损害不大,可南京城一旦大乱,却未必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属下觉得,这个牺牲是值得的。”
方中愈微微皱起了眉,当他决心不再害人的时候,就想过了无数种可能,现在这样的情形自然也是他所想过的,可要他亲手杀了曾经的“兄弟”,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他只能再度相劝道:“韦香主,你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真要行动,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可要我拿所有兄弟的命去搏一个可能,我实在是做不到啊!我看我们还是先保存实力,慢慢再找机会不迟。”
其他人有的点头赞同,有的沉默不语,可唯有这韦香主依然横着眼睛不依不饶的说道:“迦楼罗护法,您莫非忘了临别时仙尊的交待了么?如此里应外合承上启下的机会,错过了便不知还要再等多少年!此刻齐王已经暴露,赵东既然叛变,那怀恩王肯定也保不住了,以后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方中愈也有些奇怪这韦香主怎么会如此强硬,于是也收起了笑容冷冷看着他说道:“韦香主这是要逼着兄弟们一起去死么?”此言一出,果然其他人也疑惑的看向了他,韦香主却不慌不忙的字怀中掏出一件信物道:“各位兄弟且看,此乃仙尊信物,见此物如见仙尊!”
众人看分明后心中大惊,立刻翻身下拜,方中愈的眼中也现出了寒芒。韦香主见其他人都下拜听令了,得意的看着方中愈道:“迦楼罗护法怎么还不下拜?难道要违逆仙尊法旨不成?”方中愈脑中忽然一转,冷笑一声眼神冰冷的悠悠说道:“韦香主,若是我没有看错,你应该是那老太监粱必的人吧?”
韦香主闻言有些不明就里,疑惑的说道:“你说什么?!我乃是奉仙尊密令行事,哪里会听命于什么粱必?”说时迟那时快,方中愈趁其慌神的一瞬间忽然暴起,踏步上前一伸手就扼住了韦香主的咽喉,然后用内劲喊道:“粱必,我知道你就躲在附近,快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