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听这话,众人就惊愕了,太子妃更是怒不可遏的呵斥道:“胡说八道,太子殿下若是没有病症,如何会唤不醒的?”蹇义也眉头一挑道:“是啊,二位太医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似乎有些胆大妄为了吧?”
王太医连忙回道:“各位大人见谅,不是我们信口雌黄,可太子殿下的脉象所示,就是劳累过度导致虚弱乏力,困倦嗜睡,并无其他不妥。”恰在此时,太子殿下又开始梦中呓语:“啊,你别走,再来,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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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众大臣无不赧然羞愧,看样子这太子殿下分明是昨夜良宵意犹未尽啊,这么说确实是昨夜纵欲过度所致的困倦嗜睡了?太子妃此时也是羞愧难当,脸色涨红,只能再次对着太监们呵斥道:“昨晚是谁在这里当值?”立刻就有四五个太监上前扑腾跪下,颤颤巍巍的答道:“昨晚就是奴婢们伺候殿下安歇的。”
太子妃环视了几人一眼,按照她的吩咐,为了让太子殿下安睡,侍候他起居的全都换成了太监,连个宫女都没有,太子殿下就算想干什么也没可能啊?于是杏眼一瞪厉声呵斥道:“昨夜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快快详细说来?”
太监们自然都知道事情闹大了,互相看了看,一个管事的太监硬着头皮回道:“昨晚太子殿下洗漱更衣后先是看了一会书,然后是奴婢提醒太子殿下该早些安睡才是,太子殿下也应允的躺下了,于是奴婢便给太子殿下点上了安神香,不多一会殿下就睡着了,此后殿下便一夜安睡到现在,再没有旁的了。”
太子妃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安神熏香可是她找人调配的,况且她也在用,他都能按时起来,应该不会是这熏香的问题吧?可她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把剩下的熏香拿来,香炉也取来。”管事太监连忙起身,拿过放在一起的香盒和香炉。
太子妃接过香盒打开看了看,心说没错啊,这就是她亲手装好让太监拿来的,可心思缜密的太子妃还是将香盒和香炉都递给了两位太医:“劳烦二位太医看看,这安神香可有什么问题,再看看这香炉里燃过的残渣是否和香盒里的安神香一致。”
两位太医立刻接过去仔细的辨认着,这安神香也是由各种香料调配而成的,其实也算得是中药的另一种形式,太医们自是能分辨出里面有没有问题。可两人研究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的禀告道:“回太子妃的话,这安神香虽然用了几味少见的药材,但并无什么不妥,更不会让人昏睡不醒,而这香炉里燃过的残渣,也的确就是这香盒里安神香,亦无不妥。”
此言一出,不但太子妃惊愕了,连众大臣也都惊愕了,如果安神香也没问题,那就真是太子自己干了什么作出来的了!?汉王毫不掩饰的冷冷的一笑,然后上前使劲摇晃了一下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不管你有多困倦都该起身了,再不出发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太子依然还是只回应了含糊的一声呓语:“唔,好······”便又翻身继续呼呼大睡,这一下,汉王也不客气的冷哼一声道:“那太子殿下就继续安睡吧,臣弟可要先出发了!”汉王说罢,略略向众人一抱拳,便转身匆匆而去。
汉王一出了东宫就禁不住的露出了笑意,他先前还不太相信一个暗桩能做成些什么,可还是按两人说好的时辰到了东宫,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意外的惊喜,父皇外出两年才难得归来,况且还有如此重要的祭祖献俘庆功仪式,太子却偏偏就嗜睡不起。
如果汉王不亲自到场,那精明的太子妃一定会说服两位太医证明太子殿下病了,反正太子这身体本来就不好,此时发病倒也并不突兀,更何况还有几位大臣旁证,可有了汉王在场,太子妃就不能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医说出太子无病的事实。
明知有迎驾重责却嗜睡不起,光这一条就可以治个大不敬之罪了,更何况,还有后面的安排!汉王此时也更加佩服这幕后布局之人,不但做得天衣无缝,还把每一步都料得死死的,这一下,太子妃就连想说安神香被人做了手脚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