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冷笑一声道:“哦?列位,可是如此?”蹇义一时语塞,杨士奇连忙接口道:“陛下,以臣想来,一个人不管如何困倦,总归是喊得醒的,可今早的情形却是,不论我们怎么喊怎么摇,太子殿下都只有含糊的回应却不见醒转。”
皇帝眉头一皱刚要发话,就见汉王立刻驳斥道:“怎么东宫臣属都只会用诛心之论推脱么?当时太子妃不是已经排除了所有谋害的可能,安神香和香炉灰两位太医也检查了,并未发现异常,怎么你们就非要说有人构陷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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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杨士奇才思敏锐辩才一流,此时也是哑口无言,毕竟对手确实做的是天衣无缝,至少现在他们是找不出任何辩驳的理由的,看一向能言善辩的杨士奇等人此时都哑火了,皇帝陛下也是心中微微诧异,他心中自然也知道事情蹊跷,可这做事的人也的确是厉害啊!
看蹇义和杨士奇都无话可说了,皇帝陛下才冷笑一声道:“怎么?不再给那逆子辩驳了?”内阁首辅兼东宫左庶子黄淮只能硬着头皮答道:“陛下,此事疑点重重,还请陛下下令彻查,弄清原委,以还太子殿下清白。”
皇帝冷哼一声道:“彻查什么?太子不是好好的跪在外面么?被人谋害了还是刺杀了?你们要朕怎么下令?又要从何查起?”东宫冼马杨溥也接口道:“陛下,本朝以孝道立国,有人陷害太子逊驾失仪,这可是涉及国本的大案,还望陛下下旨彻查。”
皇帝陛下一时冷笑连连:“嘿嘿嘿,好一群东宫臣属,太子逊驾失仪,你们不忙着请罪,却非要编造出什么有人刻意构陷的惊天大案。怎么?因为太子睡过了头,因为你们这帮东宫臣属失责,朕还要罗织罪名杀几个人替你们遮掩不成?!”
一听这话,蹇义和杨士奇等人就知道坏了,这陛下是故意反拧着理解他们的话啊,也不知道是陛下气急攻心还是刻意为之,他们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被陛下一句话就给戴上了这么高的罪名,照这个趋势下去那还得了?
可早就有所准备的汉王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立刻再度躬身奏道:“父皇说的是,儿臣原本也想,既然太子已经知错跪在门外请罪,那儿臣也就等父皇气消了再进言劝慰,可不曾想,这些东宫臣属却如此歹毒,明明是一个小事,却非要搞出一场大案来,这分明是要让父皇背上骂名来为他们的主子脱罪啊,其心何其歹毒!?”
一听这话,东宫众人无不冷汗涔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汉王怎么也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在改变,必须及时止住才是。不待众人反应,性子刚直的杨溥已经重重叩头道:“陛下不可曲解微臣们的意思啊,微臣们只是想请陛下查清真相,看看到底是谁在刻意构陷太子,并无其他意思。”
汉王也立刻冷笑一声道:“哦,是么?那杨冼马倒是说说看,这南京城中,谁会用如此手段刻意构陷太子?太子逊驾失仪又对谁最有好处?你们究竟又是要查谁?”汉王说完,略略一停顿,环视了一遍东宫臣属,眼中满是俾倪和必胜的气势,连皇帝陛下都为之一怔。
继而就听得汉王自问自答道:“罢了,你们那点小心思,就让本王来替你们答了吧,放眼这南京城中,会在这种事上对太子下手的,似乎只有本王,太子逊驾失仪对谁有好处?似乎还是只有本王!那么你们要查的人其实就是本王,对吧?!”
蹇义刚说了一句:“汉王殿下言重了!”就听得汉王忽然厉声说道:“真是笑话!在今日之前,本王从未涉足过东宫,本王府中的人也从未进入过东宫,本王府上的人也从未与东宫之人有过任何来往,诸位大人尽可以去查,说句不好听的,本王若要对付太子,还真不屑于用这般儿戏的手段!”
汉王本来要说下作的,可一想到这一切或许是父皇授意,蒙禹实施的,那这下作二字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得,于是便改成了儿戏二字,其实话一出口他也有些后悔,这哪里是儿戏,这还真是对症下药,手段极其狠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