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礼话音刚落,那三名“死士”和别业中的管事、杂役都争先恐后的表示愿意作证,纷纷指证主谋就是纪刚,甚至还有人指证说纪刚曾经说过等时机成熟就带他们“谋反”夺取皇位,总之一个个都是言之凿凿没有半分作假的样子。
纪刚此时已经是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在这样确凿的人证和物证面前,他的任何辩驳都是苍白无力了,现在也不可能有任何人站出来说这些都是造假的,反正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只会认为他纪刚是真的要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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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地良心啊,他纪刚不过就是想感受一下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感觉一下身边有太监侍候,各个院中有秀女等着他翻牌子临幸的感觉罢了,就算那日除夕家宴上也不过是想体验一下当王爷的感觉而已,这已经是他纪刚今生最大的追求了。
他纪刚何时会想过要谋反啊?他纪刚自己几斤几两何德何能他自己会不知道么?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离了陛下,莫说是手握重兵的张辅、柳升了,他怕是连这南京城里的任何一个侯爷都拧不过,他怎么会有心思去造反的啊!
他纪刚想要的只是那种位极人臣的感觉,只想做一人之下,只想把全天下的人都踩在脚下,看着那些国公,侯爷和文武大臣在他一个三品武职面前毕恭毕敬谨小慎微,看着每次上朝所有文武重臣都等着他率先入殿,这就是他想要的啊!
至于搜刮的钱财,那也不过是他纪刚替陛下去担着恶名罢了,只是他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从最开始的每次只拿一成,到现在的自己留下六七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要越拿越多,其实他能花的了多少?就算全府的人都每天锦衣玉食也花不完这百分之一啊!
可如今,这一切都没了,豢养死士、私藏铠甲和军械火器,这是绝对的谋逆罪,这样的谋逆大罪就算是开国功臣也没有用,更何况满朝文武还有一半是想要他纪刚死的,谁会去替他查明真假?只会墙倒众人的落井下石罢了。
终于,在纪刚浑浑噩噩的神思不属中,都察院官员们就将他的谋逆罪审结了,所有人证都签字画押,监听的马云也盖上了印鉴。副都御史将封好的卷宗呈给马云道:“那就请马公公代为转呈陛下吧?”马云接过来点点头道:“好,那咱家就带上纪刚一起进宫去听候陛下发落了!”
都察院的官员们闻言一惊,相视一眼后副都御史小声劝道:“马公公,带纪刚进宫面圣恐怕殊为不妥吧?还是先让陛下看了罪状圣断之后再定不迟?”马云摆摆手笑笑压低声音道:“诸位大人放心就是了,咱家保证纪刚绝对活不到明天。”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既然马云都这样说了,他又是陛下定的钦差宦官身份,都察院官员也只能躬身领命。就这样,马云拿着纪刚的罪状卷宗,刘怀礼带着厂卫们押着纪刚和他的心腹属下四虎离开都察院上路了。
听说可以进宫面圣,纪刚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只要能见到陛下,他就还有希望,可很快,马云上前就打断了他的幻想:“纪大人,咱家说过会找时间和你说清楚的,那就在此时吧,在纪大人即将上路之前,咱们也做个了断的好。”
纪刚闻言立刻大惊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即将上路,你们不是要带本官进宫面圣么?”马云嘿嘿一笑道:“纪大人想多了,咱家不过是因为那些都察院的官员们胆子太小,不方便和他们说实话罢了,其实陛下早就有旨,一旦审清楚你的罪状就立刻行刑!”
纪刚听罢更是一脸惊愕的说道:“什么?你说这是陛下的圣旨?不可能,你拿出来给我看,我不信陛下会下这样的旨,你一定是为了除掉我而下的矫诏,你不能这样,矫诏可是等同谋逆的死罪,你不能为了整死我把自己也害了啊,你还是带我进宫面见陛下吧,要怎么处置我由陛下定夺好了。”
马云微微摇摇头道:“纪大人既然知道矫诏也是死罪,那就该明白咱家是不敢矫诏的,这里可是南京城,咱们距离陛下可就一炷香的功夫,纪大人觉得咱家会蠢到矫诏杀你么?纪大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难道还真以为是咱家想要你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