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木雪的圆场,额色库也连连点头道:“我的小木雪说的对啊,为父几乎都忽略了这一点,为父顶多只能派四五个人跟随蒙先生回去,可他们所携带的金银必然招致一路上的盗匪和流民觊觎,这真是反而让蒙先生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啊,为父真是一时疏忽了,惭愧,惭愧啊!”
一见额色库这么说,蒙禹更是内疚,明明是自己囿于老皇帝的圣旨不能回去,却反而要让额色库觉得是考虑欠佳了,额色库这样奸诈的枭雄,对自己却很少使用心机,也更不像高高在上的主子,有这样的良朋知己也的确是人生一大幸事,可对于蒙禹这个身份尴尬的人来说,这或许又是极大的不幸。
因为他注定是要辜负了额色库的这份情谊的,也注定是要再度与额色库成为敌人的,所以额色库越是真心的对待他,就让他的这份歉意更浓,更何况如今的五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大半,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真到了离别时又该怎么面对额色库和木雪呢?
想到这里,蒙禹只能歉意的笑笑附和道:“是啊,大灾之地也必定是大凶之地,我这小命倒是不足惜,可不明不白的就搭进去了也殊为不值,我来找大汗,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让朝廷真正重视起这场大灾来,或许也让燕云商会能为赈灾出一份力,毕竟宁夏封家的老宅也在陕西。”
额色库也点点头道:“蒙先生说的是,陕西官员为了自己的官位稳固,肯定会向上瞒报灾情,若是要救你的家乡父老于水火之中,最该做的还是要让朝廷和明廷的皇帝知道真实灾情,然后便是赈灾事宜上不能出现贪墨克扣,这些事在你们中原似乎都成惯例了。”
见额色库说起这个,蒙禹也是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是啊,每次朝廷拨付的赈灾粮饷,真正落到百姓身上的能有七成便算是遇着清廉爱民的好官了,一般情况下能有四五成就算不错了,我记得那年河南大灾,最后只有三成用于百姓,其他全被贪墨了,直接导致数千灾民丧生啊!”
额色库也皱眉说道:“说起来也是奇怪,你们明廷的官员都不怕死的么?你说的这几次大灾我也知道,最后都是许多官员人头落地,可为什么明知有可能会死,他们还宁愿去贪这伤天害理的昧心钱?这在我们草原是绝对不可能的,救济受灾部落的物资是连盗匪都不抢的。”
蒙禹一时也有些哑然,这的确是中原官僚体系最大的症结所在,虽然开国的太祖皇帝用血腥杀戮来治理过贪腐,可前前后后杀了十几万官员,贪腐的现象却依然无法杜绝,如今的永乐皇帝对于官员就更是睁只眼闭只眼,那贪腐自然又再度兴起了。
蒙禹也无法向额色库解释的太清楚,只能含糊的说道:“其实荀子就说过人性本恶,只要有欲望就会有贪腐,只不过是看风险有多大罢了。草原的赈灾都是针对某几个部落,这是所有人都看着的,谁贪墨谁劫掠谁就要被群起而攻之,自然就没有人敢了,想想元朝时期就知道了,草原人一旦到了中原,贪腐的可是比汉人官员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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