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谍探,这也算得是重大信息,景宁不能不在意,也必然是要如实上报的,因为秦风是关键人物,他的所有变化都是重要情况,所以景宁也在思索着是要见到的如实上报还是再问上一问?
也就是一瞬间的思考,景宁也即刻答道:“不会,之前赵大人也和元朔打过几次交道的,而且赵大人先前也延请城中几位郎中给母亲诊治过,其至孝之名早就传开了,所以听说神医开馆而为母求诊算不得什么。”
秦风点点头道:“如此就好,那不知道这城中还有多少接应?”景宁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在下所知道的就是赵大人一处,因为在下就是赵大人亲自安排过来的,至于其他人肯定是有的,可赵大人不说在下也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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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一想才觉得这也对,景宁这样的卧底谍探,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由得也是一声轻叹道:“好,能有景掌柜这样的人做接应已经是万幸了。”景宁笑笑道:“秦先生谬赞了,只是也容在下多问一句,秦先生对二当家是否动了真情?”
秦风见景宁问得如此直接,一时不由得也有些羞赧,可旋即又正色道:“不瞒经掌柜,一开始,我也知道小妹是刻意接近于我,可一路下来,特别是六盘山望月亭的一曲合奏一曲舞,后又在贺兰山上共赴生死,在山巅一起看日出之时,我便知道自己确是动了真情的。”
景宁见秦风回答的真切,也点点头道:“在下与二当家打了近一年的交道,也深知其人心性品行,也的确是女子中罕见的佼佼者,只是一则使他们的身份和罪行,二则是秦先生是否知道她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
秦风苦涩的一笑道:“这个不重要了,也请景掌柜转呈上去,我绝不会因此影响行动的决心,更不会因为私情破坏大局。”景宁肃然道:“好,在下明白了,也一定会转呈秦先生的心意,那不知秦先生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秦风看看景宁,忽然释然的笑笑道:“本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的,可如今却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既然决心已定,那也无非就是一往无前而已,再难也不会比祖师爷韩龙前辈难就是了,只是今日难得畅谈,以后估计也没这样的机会了,景掌柜要是愿意,就说说你是如何被赵大人说服的吧。”
景宁自然也明白秦风此时的心理,无非是前路茫茫,再往西去更无故人而已,便笑笑道:“好,其实在下与赵大人其实是旧识,赵大人昔日曾在盛庸将军帐下当差,后来盛庸将军自尽后,他便离开了军中,投入蒙先生门下一起在翠屏山开创了天狼帮的基业。”
秦风这才恍然道:“原来赵大人也是蒙先生的学生。”景宁笑笑道:“是啊,他们虽然年纪相仿,可蒙先生的学识和修为却深深折服了赵大人,这才以师礼待之。”秦风点点头道:“这蒙先声还真是厉害,我也是后来杨阁老告知才知道原来岳州知府王逸大人也是他的学生。”
景宁继续说道:“是啊,我也就是那会儿走投无路之下听说他们那里收留难民才投了进去,幸亏有军中的历练,才做了个小头目暂时安了身。后来赵大人听了蒙先生劝告回乡读书赶考,一直到赵大人外放为知县,在下便腆着脸求赵大人给个前程,只因先前还算交好,赵大人便设法给我弄了个新的身份到县衙里做了衙役,后来赵大人调任,在下又被延安府衙调去做了吏员。”
毕竟事关赵旭夫人景氏和许多人的安危,所以景宁也只能是说一半留一半。秦风点头道:“怪不得,所以赵大人找到你时,你因着这份恩情也必然是要答应的,况且,我看景掌柜也是心中有侠义之气的人,应该也是想为大明安危尽一份力。”
景宁嘿嘿一笑道:“秦先生谬赞了,这些倒是多少都有,可在下也不瞒秦先生,其实这对于在下来说也是个机会,当年在军中也是拿命去搏个前程,如今也一样,无非就是拿命去搏个前程,这是一举数得的事。”
见景宁说的诚恳,秦风也是含笑点头,两人又聊了些宁夏城中的情形和元家兄妹的情况后便各自安歇了。这一个时辰的谈话,也让秦风原先开始有些躁郁的情绪重新回复了磐石般的平静,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