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无奈的摇摇头道:太师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各部虽然已经表示臣服,可并未将兵权交出,无法调动,而额色库汗的乞儿吉思部在居延海的驻军也并不多,恐怕是爱莫能助了。”
阿鲁台步步紧逼的说道:“可不管是科尔沁还是瓦剌都表示只要额色库汗一声令下他们就都会听令行事,驸马似乎是有些言不由衷了吧。”秦风轻声叹息道:“他们自然是会对太师大人这么说,因为他们对大汗说的也是只要太师大人能率鞑靼大军前来听命,他们就立刻率军前来集结。”阿鲁台一时哽住,脸色愈发难看。
半晌,阿鲁台才咬牙切齿的说道:“额旗驸马这是要让本太师臣服于额色库汗?”秦风依然平淡的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既是合之始,合也是分之初,太师大人又何必执着一念?”
阿鲁台阴阴冷笑道:“不知你们用了什么手段让高傲的黄金家族和一向自命不凡的脱欢都俯首称臣了,可本太师不一样,鞑靼也不会臣服于一个外族大汗。”秦风点头道:“太师大人好志气,可此时若是太师大人暴毙于此那鞑靼汗王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其他各大部应该也只会叹息两声而已,不知太师大人觉得如何?”
一旁的阿狼尼闻言大惊失色的立马拔刀戒备,反而是阿鲁台平静的摆摆手道:“不用紧张,驸马要是想取我性命是不用提前告知的,还是请驸马说说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吧。”
秦风只是微微一笑道:“太师大人是这个大草原里最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选择,若是既能解决目前困境又能等待变数,那何乐而不为呢?”阿鲁台眼珠一转,自然已经明白了秦风话里有话。
阿鲁台当下抱拳施礼道:“多谢额旗驸马指点,本太师心中有数了。”秦风笑着摆摆手道:“指点二字万万不敢当,只是太师大人也无需现在就给答复,先好好休息一晚,再见见老朋友再说吧。”秦风说罢便起身告辞离去,阿鲁台自然是热情的将他送出了大帐。
不一会儿,也先便也来求见阿鲁台,自从上次和鱼筐谈完之后,现而今对于也先来说促成额色库汗的草原大一统就成了他最在意的事,而且在他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之后也发现他果然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野心,至于情爱在野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也先进来落座后就率先致歉道:“晚辈先替父汗向太师大人致以深深的歉意,父汗也真的是因为有些不可言说的苦衷才避而不见的。”阿鲁台眼珠一转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脱欢汗王是被胁迫才向额色库臣服的?”
也先无奈的笑笑:“那是,以父汗的雄心壮志,如何会甘心受人驱驰,可形势比人强那就只能先保证让自己活下来才行。”阿鲁台紧紧盯着也先问道:“以瓦剌的强大兵力,额色库是如何能威胁到你们放弃抵抗的??”
也先笑笑,也不再隐晦的说道:“因为额色库造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脱欢,只要我父汗不臣服,那瓦剌就会换上一个事事都听话的脱欢汗王。“什么?!”这一刻阿鲁台是彻底震惊了,可他没有想到额色库居然真敢用这么冒险的办法让脱欢屈服。
阿鲁台眼珠一转,当下立刻问道:“那也先王子是被留在这里做人质的?”也先微微摇头:“那倒不是,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阿鲁台阴印一笑:“那也先王子所图为何?”也先慨然道:“自然是扳倒额色库让瓦剌不再受制于人。”
阿鲁台面色一凝:“也先王子想凭一己之力扳倒额色库?”也先淡然答道:“当然不是,小侄我还没有这么不自量力,我自然是有很多同盟者的。”阿鲁台马上问道:“是谁?”也先凑上前在阿鲁台耳边小声说道:“自然是额旗驸马,以及那位消失多年的萨穆尔长公主之子乌尔汗王子。”
阿鲁台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乌尔汗王子也回来了?你确定这不是额色库的阴谋?””也先点点头:“太师大人果然谨慎,可小侄我也不是蠢货,太师大人须知,在这个事上萨穆尔长公主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小侄已经从她口中证实了这一切。”阿鲁台这才点点头:“如果有萨穆尔长公主参与,那此事,就确实有趣多了。”
也先看看目的达到便立即起身行礼道:“太师大人是聪明人,小侄也就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由太师大人自己考虑了,小侄告辞。”阿鲁台自然是热情的起身相送,还不忘做个顺水人情:“还请也先王子转告脱欢汗王,本太师永远是他最忠实的盟友。”也先含笑施礼致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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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鲁台面上的笑意,一旁的阿狼尼试探的问道:“太师大人要不要去见见萨穆尔长公主求证?”阿鲁台阴阴一笑:“暂时不用,我们且静观其变,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就是。”阿狼尼躬身施礼道:“是,属下记住了。”
当天晚上,秦风设宴款待阿鲁台一行,也先王子也被叫来作陪,阿鲁台几次想趁单独饮酒的机会再套点秦风的话,但秦风和也先却一直守口如瓶,直到晚宴结束都没有任何收获。第二天,阿鲁台被安排到居延海上泛舟垂钓,丞相阿是才作陪并设晚宴款待。第三天,阿鲁台被安排到草原射猎,大将军阿泰作陪并设晚宴款待。第四天,正好是乞儿吉斯部独有的节日,阿鲁台被邀请作为今年萨满祭祀仪式的主持人。
一连三日的祭祀活动结束后,晚宴更是由大阏氏萨穆尔长公主亲自主持款待,秦风,丞相,大将军等人再次作陪,就这样,阿鲁台已经在居延海大汗庭被额色库晾了整整六天,饶是阿鲁台耐心再好也已经有些忍无可忍。
酒过三巡之后,阿鲁台起身向萨穆尔敬酒道:“感谢大阏氏的款待,也感谢额色库大汗多日来的盛情,本太师心中不胜感激,可鞑靼的将士们还在漠北受苦挨饿,我在这里每多享受一天,将士们就多受一天的苦,着实让我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啊,不知能否请大阏氏转呈大汗,早日召见?”
萨穆尔微微一笑道:“太师大人勿忧,也不是巧,大汗刚好有事外出,不过这两日应该就快回来了,还请太师大人宽心稍待。”阿鲁台看看周围无人,凑上前悄悄问了一句:“听说长公主还有心报仇复国?”萨穆尔微微一笑:“太师大人放心,额旗驸马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