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久违的,独属于沙场的味道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初时时站在观战台上的日子。

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自古以来,男儿当挺立于世,创不世之功。血性,血骨,血气,唯有沙场,方可一展本色!

残破战场上,随着一袭黑衫身影走来,附近数十名赤眉军甲士纷纷回头侧目。

无他,那袭一尘不染的锦绸黑衫在这片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战场上显的极其突兀,就是想不注意都难。

原地,墨书顿住了步子,哪怕置身于乱尸之间,那双眸子间也没有半分波澜。

很快,他注意到了不远处一名浑身是血,却还在低头刻着木头的身影。也许是好奇的缘故,墨书缓步上前

“伤,如何?”

“大人物,您还是去别地儿转吧”中年面孔连头都没抬,依旧刻着手上的木头。

闻言,墨书并不感意外,而是半蹲下身子很认真的看着前者手中正在雕刻的木头

“小时候,也有人给我刻过木刀”

“这儿,是战场,并不是您惆怅感慨的地方”中年面孔依旧低着头,手中的动作也从未停下来过。

“等以后退下来了,有何打算?”墨书淡笑,说话间便坐在了身后一具敌军死躯上。

中年面孔眉头一挑,随之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开始正视起面前的这个年轻面孔“娃娃,去过你的日子。这里,不属于你”

“我,姓墨”墨书没有解释什么,嘴角处也依旧挂着那抹淡笑。

闻言,中年面孔当即站立起身。待再次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时,赫然抱拳“公子,失敬!”

“不必如此,坐”

“是!”中年面孔坐下,不觉间,神色间已然多了抹敬色。

看着那已经初见雏形的木头,墨书轻声发问“家里,小子多大了”

“今年刚满十二,等那兔崽子十六了,便送去军武堂好好磨砺两年”

“然后再去兵马司寻个差事,安安稳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