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已上,大约是因为杨昀还病着,不方便到外头去,床边专门新给他架了小几,方才她轻装作不经意轻挪了下,几脚地板处都还没留灰引子;菜是新上的,还冒着热气;因杨昀还在病着,并没什么大鱼大肉,繁复吃食,就一小碗清粥,并两碟小菜,她仔细看了,并没那些从周臣胃里刨出来的要命吃食。
徐桓之这下毒方法,讲究的是个少量多次,中间不能断的。既杨昀这饭菜并没那些个东西,他也并没死,那看来沈环还并没来得及下手。
姜寒星稍松口气,却很快便又因杨昀,复提起。
“你不必如此。”
杨昀一双眼睛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刚同徐桓之长久呆过,她总觉得杨昀瞳仁特别漆黑,按说这样瞳色很容易显城府,譬如林明雨。但每次他望向她,姜寒星总觉得这得是小孩的眼睛,天真执拗,永远也长不大那种。
“昨晚的事,是我自己没分寸,我没什么好怪你的,你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听得出来,是为我好,不管我以后会不会听,都谢谢你。”
杨昀继续说道:“你今日来,若是为公案,能帮的我会尽力帮,不能帮的,你再同我虚与委蛇也没用。所以你但说无妨。”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久,如此一点弯都不带拐的肺腑之言,姜寒星一时间,还真有些大冬天的手心里冒汗,不知道要怎么答。
杨昀这样的人,她应该手拿把掐的啊,怎么老说着说着,忽然就觉得攻守势易?
姜寒星挠了下头,还是决定尽可能开诚布公:“是公案,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是牵扯京兆尹府和殿前司的命案,凶手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你家,我得了解一些情况。”
杨昀点点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