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不再搭理他了。他自己有分寸的。她也向着徐桓之作了个揖:“既然空明兄一番好意,寒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桓之微微欠身,也回了一个礼:“全然是为姑娘方便罢了。”
“既然空明兄并没旁的事,卑职便先下去了,”姜寒星觉得再同他多待一瞬都难以忍受,“昨晚没睡好,实在困乏得紧。”
“今冬严寒,冻死了好几匹良驹,刚我来的时候还在惩戒失职驿卒呢,各杖一百,有个上了年纪的,当场就给打死了。”
徐桓之也并不阻拦她,他只是说一些听起来毫不相干的话。
纵然毫不相干,却只要他还在说,姜寒星便不敢真的扭头就走。她耐着性子问:“所以空明兄的意思是?”
“车马并不太够用,方才听吴大人的意思,姑娘应当同吴大人两位女眷同乘一车,吴大人如今应两位女眷在一处。”
姜寒星知道这两位女眷是哪两位。她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了,吴垣沛新纳的两房小妾,她不用想就知道吴垣沛同她们在一处时是在做什么。
“这怎么使得,”姜寒星干巴巴的试图拒绝,“卑职行伍之人,一身的血腥杀伐气,也不懂什么礼数,再冲撞了两位夫人......”
徐桓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也正是有这样的担忧——倒不是说姑娘不懂礼数,只是觉着身份不同,硬凑在一处哪怕都是女子也难免拘束,所以劝说着吴大人另作打算了。”
姜寒星发现自己好像其实并不明白他。
所以这次她干脆不再试图去揣测,而是学着谦卑:“所以空明兄的意思是?”她也破罐子破摔的同徐桓之做出顺口扯闲天的样子:“其实要我说啊,吴大人何必非要带两位夫人去呢,九江虽是小地方,可哪儿能连两朵空谷幽兰都没有啊,可见吴大人虽朝堂上有远见,情之一事却目光短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