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人在我心里,一直是颇沉默寡言一人,世事不公壮志难酬,我一个习武之人不太会形容,反正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姜寒星接着说,“所以我当时找大人,一边是想着大人能帮我,一边也有些觉得,大人要借着这事能得一个转机,别一身的本事都虚度了,那也算是我的一件功德了。”
许泛一愣,但随即就又冷笑起来。她竟还同他讲起感情来。
“看不出来你竟这般心善……”
姜寒星又一次打断了他:“我一直觉着胡波元此人是颇蠢一人,实在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好命,才做到了百户的位子上。”
许泛不知她为何忽然又提起胡波元来了,不过她倒确实是个蠢人无疑。
“胡波元当初刚坐上百户职时,可也是十分的风光呢。”
您现在同他当时的举动可并无二致。自然,后半句话姜寒星并不曾说出口。她只是在许泛反应过来之前先弯下了腰:“卑职告退。”
然而还是没能全然退了,她刚别了许泛从小花园的拱门里迈出来,一抬头便又碰见了于峰,看样子是刚受完了刑,正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
两人四目相对,短暂的愣神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彼此浓烈的恨。
姜寒星向来是好风度的,再恨也还是先笑了起来:“头儿辛苦了,不过头儿不是同慎刑司的人挺相熟吗,想来应该不至于会太过于痛苦。”
不过于峰没笑,他本来就长着一张很凶的脸,笑起来才略微能掩盖五官都洋溢着的凶悍之气,这时候一点笑意都无,简直活脱脱下一秒便能提剑上街砍人的悍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姜寒星,这句话你记住了。”
姜寒星倒还是笑:“可巧,我同头儿是一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