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瞬间都疑心他之前种种真挚都是装出来的。
杨昀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我都说了你应该并不想让人听见这些的,我要同你说的这些话。”
“小杨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姜寒星遛着墙根到他跟前去,笑意又回到了脸上,“比如,卑职方才说的那些话?卑职真都真心的,您再考虑下,能不能让卑职收回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卑职舍不得失去大人这样的好友……”
她并不想跟杨昀提关于于峰这案子的事,越是他察觉到了什么越是不想提。
于峰已经死了,是孔方平杀的,并不是她,孔方平都已经欢欢喜喜带着他的功劳回衙门里去了,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了。关于这件事的所有秘密就到她为止,对他们俩都好。
“是于峰的事……”杨昀也同她打过好几回交道了,哪儿能看不出来她这是并不想听的意思。
但他是一定要提醒她的。杨昀这样下着决心,低下了头去。
姜寒星站得离他很近,这他知道,是姜寒星为了方便同他说话,但当他低下头去时,才清楚姜寒星究竟离他有多近。甚至一尺都不到,她需要看他时,得微微的扬起脸来。
挺高的个子,却只巴掌大一张小脸,是桃花眼,因为视线是向上看的,所以眼角格外往上飞着,明显没血色的苍白的脸,胭脂下同样没血色的唇,眼底些微的乌青,一道血痕从耳下一直到下巴,新结的痂。
哪儿哪儿都是楚楚可怜。可怜可爱。一贯凛冽的眼神在看他时都带着点雾蒙蒙。
何必如此呢。杨昀想着想着就难免带了气,伸手一指她的脸颊:“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要添些新伤?”
姜寒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脸颊,确实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哪儿会不知道自己方才举止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很明白换个人或许行,杨昀肯定不会吃这一套,她就是想给杨昀气走。谁知他纵然气,先看见的却还是她的伤。
她很谢谢。
姜寒星手从脸上放下来:“小杨大人这话也忒夸张了些,带上这回咱们也才见过五次,卑职也就这一次同上一次带了伤,怎么能说回回见卑职都添新伤呢,何况也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