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化之心”向所有海的子嗣宣告自己的到来,只不过已经苏醒的初生不太满意另一只初生的起床气。
本应爆发的大静谧停止了,所有子嗣停下了活动,它们望向一个方向,等待一个答案。
莉莉雅上前,她游过海嗣组成的墙壁,“人”的外表逐渐裂解,“非人”的本质占据躯壳。
远处的黑影渐渐庞大——所有巢穴在为伊莎玛拉供能。
“蔓延的枝条”在地幔层中伸出触须,它打算给这刚苏醒的老朋友一点教训。
劳伦缇娜看着远处那曾给阿戈尔造成巨大困扰的初生被两根粗壮的枝条像羽毛球一样拍来拍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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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一旦理念不和,海嗣就会等待复数初生决出胜负,赢的初生统领大群,输的初生在赢家的在位时期里都不再拥有领导的权力。”
杜卡雷施施然迈步到劳伦缇娜身旁,血液拔起歌蕾蒂娅牌“萝卜”。
在与乌尔比安分开后,杜卡雷就前往伊比利亚海岸找到了莉莉雅,请求她来帮帮场子。
趁着信标启动,伊莎玛拉刚苏醒的时机,利用大群的运行逻辑将“腐化之心”“杀死”,转而巩固“蔓延的枝条”的地位。
“蔓延的枝条”本就是大群妥协的产物,众魂对莉莉雅的掌控力度要更大一些,莉莉雅的地位越高,众魂对海嗣掌控力度就越强。
大群是天真的小孩子,以为老实当提卡兹的附庸就可以了,但肮脏的大人却仍不满足,非得把大群身上缠满线条才算安心。
地点:弥利亚留姆发射塔
在联动装置启动后,塔内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玛利图斯还在试图用嘴炮鼓动布兰都斯和乌尔比安加入进化。
布兰都斯:我管你是阿戈尔先贤还是斗智场创始人,拦了我阿戈尔和海嗣的共荣路,我都一样的杀口牙!
乌尔比安:你一刻是海嗣,一辈子都是海嗣,我懒得回复你的话,你这杂碎也不配听!
然后玛利图斯就被逐渐娴熟的阿戈尔长难句骂得鳞血淋头,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乌尔比安再次为布兰都斯挡下脐带的鞭击,向武器过载第三次的布兰都斯说道:“布兰都斯,发射塔要沉了,你现在带着那个阿戈尔人离开这里!”
“乌尔比安,你要留在这里?发射塔正在巢穴化,你甚至没有对‘自适应接点’进行维护,怎么保证不会被活性化影响?”
乌尔比安伸手夺下布兰都斯的第四级武器,布兰都斯见乌尔比安默然不语,明白劝不动,也不再做无用功,转身拉起瘫软在地的卢契拉,向发射塔下层撤离。
海水灌入发射塔内部,发射塔脱离了区块,逐渐沉入海底,被向陆地疾驰的弥利亚留姆抛下了。
乌尔比安一手执锚,一手执炮,向玛利图斯游去。
玛利图斯不闪不避,平静地看着乌尔比安把第四级武器顶在他的脑袋上。
“海嗣,玛利图斯,堕落者,深海猎人乌尔比安,将对你作出审判,你将为对阿戈尔造成的伤害付出的代价。”
“代价?”
玛利图斯脑中的细胞核开始分裂重组,他似乎在竭力表达什么,最终,玛利图斯用自信的语气说道:
“你没有资格审判我,我还没有输!”
乌尔比安感到疑惑,下一秒,星光点点。
一只新生的幼嗣自巢穴中漂出,它欢快地翻动身子,用尾巴拍击半透明的肚皮,乌尔比安能清楚地看到它内部的精密的机械结构。
但乌尔比安的嗅觉却告诉他,这是一只海嗣。
一只又一只,更多的幼嗣漂出巢穴,它们散发着淡黄色的荧光,像迁徙的沙丁鱼群,在巢穴之外的海嗣护送下,游向视线之外不可见的深处。
先是一个点,随后是更多,更多的荧光,它构成了一座点阵图,淡黄色的光路连接荧光,一路延伸到大洋深处。
光路的源头——发射塔,它像一棵随风舞动的柳树,它的枝条随着洋流律动,随着海洋呼吸。
阿戈尔曾展望过这一幕,在星空中盛开的航路,而如今,这份迷梦却被海嗣实现了?
乌尔比安感到荒谬。
“这就是阿戈尔的计划吗?不,这就是你选择发射塔作为巢穴的原因吗,海嗣?”
地点:执政官冥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