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有定夺。”孟贾的声音还是毫无情绪波动。
此时慎也没招了,看着面前这位油盐不进的大祭师,他只得一躬身,转身往外走去。孟贾看着这耿直小伙离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哼哼”了两声,随即继续观阅起竹简来。
仲明眼见慎垂头丧气地回来,也不禁苦笑连连,自嘲还真是费尽千辛万苦还是出师不利。就这样又过了整整两天,慎每天都会到理事堂去向孟贾进言,当然每次都无功而返。仲明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天比一天焦急,他知道在这里多耗费一天,寨子里的大家就多一份凶险。好在山雉与老七都悠悠转醒,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第三天,慎照常来到理事堂,向孟贾陈说联合西山共抗中山的利害关系。正当他费了一番唇舌,以为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孟贾端起一片简牍细细看了片刻,说道:“带你那朋友过来吧。”
“大祭师,抗击那群恶徒本是替天行道,您何故…啊?”慎习惯性地还要再劝,突然反应过来,大祭师松口了?
“还不快去?我可是随时会反悔的。”孟贾淡淡地说道。
“去去去,这就去。”慎大喜,连礼数都忘了行,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孟贾又看了看手中简牍,点燃一支烛火,将上面的字迹烧的无法辨认,再随手丢在一旁,负手闭眼思忖。
此时仲明心中正烦闷不已,跑去找老七、老胡聊天解闷,山雉受伤最重还处于静养状态,故而几人没敢打扰,把房间腾出来搬去与仲明同住。突然一阵急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房门“砰”地被打开来,气喘吁吁的慎狂喜地大叫着:“仲明!仲明!大祭师要见你了!”
正房中闲聊的几人听闻,刷地一下子都站了起来,惊喜地问道:“当真?”
看到慎小鸡啄米一般猛地点头,这才相信终于熬到头了,仲明整了整衣襟,对着老七和老胡说道:“事情交给我,你们就放心休养吧。”
二人点点头,老七道:“别太紧张了,那家伙要是不答应我们走就是,大不了往南边往北边讨生活去,那个鸟大祭师也落不着好!”
仲明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就在慎的引路下来到拜火寨的理事堂。他正了正衣襟,虽然身上的袍子好久没洗了,但山间条件如此,多少人为了生存挣扎,想必对方也不会挑这刺吧。这样想着,跟着慎踏步进了理事堂,然后就看到通透肃穆的堂上,一个瘦削的中年人端坐案几后,手中毛笔飞快书写。不出片刻笔停下来,中年人捧起竹简轻轻吹了几下,确认墨迹干涸才将竹简卷起,放置一旁,抬头看向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