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再次弹了一下胡服少年的额头,清脆的“啪”一声,震得少年头猛地后仰,仿佛要折断一般。
旧伤未愈,又添新痛,少年只觉脑浆欲裂,眼泪夺眶而出。
“我都认输了!你怎么还打我!”少年委屈地大喊。
“你看看你打伤的那些人,个个带伤,你还下手这么狠!怎么,自己挨一下就受不了了?”吕布教训道。
“那是他们先挑衅我的!”少年不服气地辩解。
“跟乌桓人打了一仗,我们对穿着胡服的人当然要格外警惕!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在幽州穿胡服也要被你们找麻烦吗?”少年气鼓鼓地嘟囔着,似乎怒气未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刚才以一对多,体力消耗太大,没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现在我休息好了,咱们用兵器再打一场!”
吕布闻言,心中对这少年更加欣赏。看他稚嫩的面容,虽然身材魁梧,但恐怕还未及弱冠之年,却如此胆识过人,拳脚功夫也颇为了得,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你真的有把握?”
“绝对不会输!”
“好,你擅长什么兵器?”
“枪!尤其是铍!”
“军中没有铍,但有长枪,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跟我来吧。”吕布说着,转身朝军营走去,少年和一众士兵紧随其后。
回到营寨,吕布朝成廉使了个眼色,成廉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
“成廉,把你的长枪借来用用,回头原样奉还。”
“就为了跟个小孩子玩,就要我把我的宝贝拿出来……将军,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成廉一脸不情愿,他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军中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用枪了,若是把枪借给这少年,万一弄坏了,他就要拿着短戟作战了。
“让你拿就赶紧拿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吕布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当初从下邳城死里逃生,回到过去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对部下们好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忍不住发了火。
虽然心中有些愧疚,但话已出口,吕布也不好意思道歉,只能板着脸,不露声色。成廉见状,知道吕布的脾气,只好嘟囔着去取长枪。
成廉一脸不情愿地将自己的长枪递给了少年。少年接过长枪,仔细端详了一番,似乎在熟悉这杆陌生的兵器。兵器是用来杀敌的利器,但若是使用者不熟悉它的长度、重量和使用方法,就无法发挥出它的威力。
少年认真地检查着长枪,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将枪尖指向吕布,自信满满地说道:“虽然不是铍,但这杆枪也勉强能用。”
少年的话让成廉顿时炸了毛。“什么?勉强能用?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你知道这杆枪有多好吗?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枪?”这杆长枪可是成廉省吃俭用,连去春华苑的钱都攒下来才买到的宝贝,他每天都精心擦拭保养,视若珍宝,如今却被这小子说成“勉强能用”,他怎么能不生气?
“哼!”少年不屑地瞥了成廉一眼,成廉顿时火冒三丈,想要冲上去教训他,却被吕布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你要是枪法太差,小心我打你屁股!”吕布说道。
“当众脱裤子挨打,你可别哭鼻子!”成廉在一旁帮腔。
少年却丝毫不惧,反而更加斗志昂扬。“你会后悔把枪交给我的!”
吕布看着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初渴望得到方天画戟的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他也走到少年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五步,若是少年愿意,甚至不用挪动脚步,就能用枪尖刺到吕布。更何况,吕布还是空着手。
少年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你好歹也拿个兵器吧,怎么能空着手呢?”
“对付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用得着兵器吗?行了,赶紧出招吧,我让你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