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恭敬地接过圣旨,高高举过头顶。将士们顿时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朔方县隶属于朔方郡,虽然只是个县,但规模却比郡治所在的临戎县还要大。不过,即便如此,朔方县的人口也不过区区一万户而已。
判断一个县大小的唯一标准,就是看它的人口是否超过一万户。
然而,对于百姓而言,“一万户”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数字,只有当官的才会在意。
因为,人口超过一万户的县,长官被称为县令,俸禄一千石;而人口不足一万户的县,长官只能称为县长,俸禄只有区区四百石。
不仅如此,人口越多,意味着可以搜刮的财富也越多。因此,在官场之上,县令的职位自然比县长值钱得多。
虽然朔方县的人口不足一万户,但由于地处边境,为了补偿官员,朝廷特地将其设为了县令。
对于别人来说,朔方县地处偏远,人口稀少,还经常遭受外敌入侵,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对于刚刚大败数千匈奴的并州猛将吕布来说,这里却算得上是一块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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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次还是奉旨上任,这让吕布和他的将士们更加兴奋不已。
贾诩将年轻宦官请进了自己的营帐,并叫来了陈宫。
“公台,你也进来吧。”
贾诩打算给这位年轻宦官送点“礼物”。毕竟,宦官在天子面前说句话,就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要想让这位小祖宗满意,自然少不了要花些钱财。
然而,吕布的军队一向穷困潦倒,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就算把所有的家底都掏出来,也不一定能让这位小祖宗满意。因此,贾诩才特意把陈宫叫了过来。
作为吕布军中唯一的文官,陈宫一个人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由于吕布军中识文断字的人不多,能够胜任文书工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陈宫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也正因如此,陈宫总是面黄肌瘦,双眼深陷,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不过,这也正合了贾诩的意。
更何况,陈宫一向精打细算,对军中的钱粮支出更是了如指掌。每次遇到突发事件,需要额外支出时,他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贾诩觉得,如果能让陈宫表现出肉疼的样子,或许能让那位年轻宦官降低心理预期,不至于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属下陈宫,参见贾先生!”陈宫走进营帐,恭敬地向贾诩行礼道。
贾诩见状,连忙向年轻宦官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吕布军的军吏,陈宫。”
陈宫只得再次向年轻宦官行礼:“吕布军军吏陈宫,见过公公!”
年轻宦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陈宫不必多礼。
“咱家赶时间,你们就别客套了,赶紧把心意拿出来吧。”
贾诩闻言,转头问陈宫:“公台,军中现在还有多少余钱?”
“先生为何有此一问?”陈宫不解地问道。
“我是这支军队的军师,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过问吗?”贾诩故作不悦地说道。
“先生误会了,只是……只是军中现在只剩下五锭银子,还是前些日子丁刺史为了表彰我们击退匈奴有功,特意赏赐的。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些粮食了,而且也不多了。”
一锭银子的价值,根据成色和市场行情,大约在五百文到七百文之间浮动。一匹上好的战马,价格大概在七千文左右。也就是说,五锭银子最多也只能买到五匹战马而已。
听到陈宫说只有五锭银子,年轻宦官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
“公台,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五锭银子都拿出来,送给这位公公吧。”贾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