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看着那比现代线头还细的线,只觉头晕眼花,她哪里干过这种活,衣服针线开了有方母,有裁缝店,最不济重新买个,这种手艺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巧燕姑姑让缝直线,缝圆圈,缇月只用了十天,她却用了一个月才勉强看的过去。
在淳于老太太那待久了,巧燕发现五姑娘是个上进聪慧的,什么字在她眼里看两遍写两遍就会了,怎么偏偏到了女红这里,就是天差地别呢!
缇萦只能心里暗暗叫苦:这能一样嘛?字都是汉字,女红这在现代可是用来玩十字绣的,她整天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做十字绣!
淳于老太太也奇怪:这孩子也挺认真的,怎么秀出来的东西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学医一直都是缇萦目标。本身她就是学医的,虽是西医,但万变不离其宗。学医能解决她日后的生活问题,比如她之后遇到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偏偏那男人没能力,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除了钱,那她愿意赚钱,给他们创造一个美好的家。
也能实现她的自我价值,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要她一生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她嫁的男人对她一心一意,也能赚钱,一切都好商量。万一碰上哪个不长眼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作为现代人,她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制。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没有完全做主的底气。在这种古代的有钱又有点背景的家庭里,她是一个深闺女子,可以不用满腹诗书,但琴棋书画却不能少,说的好听点,是陶冶性情,可叫缇萦看,多少有点浪费时间了。
他们这种家庭,大约不会参加什么长安里名门贵女的席面,不会有彰显技能的机会,同时,又作为自己而言,她定不会给人当小妾,像柳姨娘那样,用来俘获男人心。
缇萦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跟老太太坦白,这女红跟她没缘分,她做不来,有那个时间,不如让她多看看医书。
次日,缇萦刚到福寿堂,缇月已经到了。还未进屋,就听见巧燕的声音:“这女红看着不起眼,却是最最实用的。没进府之前,家里清苦,我爹靠着做散工维持家里生计,我娘就给人做绣品,我娘的女红做的比我还要好,她做的东西能卖五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