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儿刚要起身,被刘德摁着肩膀坐下,阴阳怪气道:“既然夫人请了大夫,让大夫看看也无妨,好歹得让夫人知道我……我是康健的。”
说罢,便坐到淳于意身旁的黄花梨木祥云纹四方椅上,伸出胳膊,脸上淡淡的,却是定睛看着安若儿,眼中是道不明的情绪。
淳于意一搭脉,只是片刻,便笑道:“大少爷的确康健的很,二位定能诞下嫡子。”
话音刚落,刘德冲着安若儿哼的一声再次离开了。只剩下安若儿疑惑的愣在原地,一时间,淳于意和缇萦走也不是,不走也尴尬。
照着礼数,淳于意已经为刘府的两位少爷诊治过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没曾想,却被林氏拿着还不知长子究竟是何缘由未有子嗣需要再继续诊治诊治的由头留在了府上。
淳于意大摇其头:“怕真是回不去了。你就不该跟我来这凶险之地,唉……”
缇萦这才心中隐隐不安,急急道:“爹,我还不想死。”上辈子猝死,这辈子英年早逝,天理何在啊!
淳于意看了看缇萦,故作轻松道:“还有余地,还有余地,叫为父好好想象,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已在刘府呆了三日,刘义的“补药”已经吃了两天,听府上的丫鬟碎语,说事又冲褚雪瑶发了好大的脾气,缇萦想着约摸是埋怨“补药”的效果没有立竿见影,真是可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真以为是神仙的弹药了。
到了第四日,安若儿一早便派人来请缇萦,缇萦用眼神询问淳于意的意思,淳于意点了点头,缇萦便跟着丫鬟走了。
这一进浮云居就碰上了刘德,缇萦福身行礼,刘德却是大袖一甩,留下句庸医便走了。
缇萦努力扯了扯嘴角,劝自己莫在意,在意容易早嗝屁。
入了内堂,安若儿已在堂中,右下首坐了位眉角有颗痣芊芊女子。
缇萦刚要福身行礼,安若儿忙着搀起缇萦,热情道:“这是妙音,常伴大爷身边。“女子向缇萦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安若儿又继续道:”扰着你休息了,雪瑶的事我也听说了,多亏了你,昨个我去瞧她了,身上的伤好多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也了得。”
缇萦谦卑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应该的,应该的。”三人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家常话,意思大约为淳于意到底是个男的,多少有些不便,只有女人懂女人云云,末了,安若儿才进入主题:“缇萦大夫,我们身体都无恙,为何……”
缇萦就知道,这古代的女性关注最多的就是生孩子,家里也是,这里也是。照着昨日的情形,这生孩子应该没问题啊,缇萦也很好奇,大着胆红着脸问:“不知二位一月与大爷几回房事?”
缇萦说完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这还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问这种话,可作为医生,她又不得不问,男女都没病的情况下,房事越高中奖几率越大,除非哪方性冷淡。
安若儿与那妙音也是绯红了脸,左右相看,最后还是安若儿开口缓缓道:“母亲赏下来的人多了,总该每个房里都去去,莫要叫母亲难看才好。”
本以为这个理由就够了,妙音的却捏着帕子悻悻开口:“我……我与大爷并无……并无房事。”
这下轮到安若儿惊诧了,怒道:“你说什么?怎会如此?你们竟这般不懂规矩,不知道好好伺候大爷吗?”
一连三问,问的妙音慌乱的跪在地上,哭泣道:“夫人,这院里上下这么多女子,哪一个近的了大爷的身,每每你将大爷安排到我们房中,大爷总是和衣而睡,却让我们喊着出声,做出一番男欢女爱的样子,其实都是假的,大爷还下令不许我们说,我们真真是有苦难言啊!”
妙音哭的梨花带泪,好不可怜。安若儿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无力道:“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中意的?”
缇萦很想骂人,这安若儿是真看不出来吗?
片刻,安若儿又对着身边的丫鬟道:“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再挑些模样好的送来。”
缇萦心里吐血,她不明白,这刘德都表现的这般明显了,难道安若儿真的眼瞎。丫鬟前脚刚走,安若儿神情失落的紧:“难怪婆母说我不是个称职的,为大爷寻了这么多人,却还是没有一个让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