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摔得还疼呢!”项小满杠了一嘴,“你要看啥?看烟还是看火?”
张峰嘿嘿一笑:“当然是看你这俩手下要去干什么坏事了。”
项小满白了他一眼,又坐回马扎,挥挥手:“别理他,一个疯子。”
张峰从房顶一跃而下,绕着秦光和楚江转起圈来。
“疯子,你看啥呢?”项小满生怕他又发什么疯,再跟秦光二人起了冲突,忙问,“你那个「看我不像我」,又是啥疯话?”
张峰站停,目光从秦光二人身上转到了项小满的脸上:“你就是不像你啊,不对不对,应该说不像原来的你。”
“原来的我?”项小满一怔,猛地站了起来,“你这话啥意思?你以前见过我?”
张峰点了点头,把项小满屁股下的马札拿过来自己坐了上去,而后微仰着头,继续面带笑意的打量着秦光与楚江。
项小满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问:“疯子,你啥时候见过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去年过年的时候啊。”张峰呵呵一笑,“你被人押到刺史府门前吊起来打,那场面,啧啧啧……”
项小满愕然,白天跟张峰耍嘴,提起过文昌书院,也听他说过年的时候去过邺邱城,却不知道他居然看见了自己在刺史府门前被审判的场景。
“你说你那时候多有血性,虽然年纪小,可为了几个乞丐,也敢跟官家的人过不去。”张峰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现在呢?长大了一岁,这血性也被磨没了?眼睁睁看着村民被掳走,不想着如何把他们救出来,却因为死了几个手下就这么郁郁寡欢?你还像你吗?”
项小满眉头紧皱,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情况怎么去救?什么又叫死了几个手下就郁郁寡欢?他老爹也死了,村里那么多老人也死了,他好歹也在这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心痛?
“疯子,你恩师死了,你难道就不难受吗?”项小满问道。
“我为啥要难受啊?”张峰笑道,“这世道,死了不比活着强?我老爹受的罪不少,死了是一种解脱。”
项小满心头微颤,这句话,项谨以前也说过,那时的他就很反感,现在也一样。
只是他不明白,张峰看上去不过才十七八岁,为何也会说出这种丧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