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坐直了身子:“他说不是他你就信了?”
“我不知道。”项小满摇了摇头,“不过,他应该没有骗我。”
“你凭啥这么认为?”
“直觉。”
“直觉?”张峰嗤笑一声,又躺了回去,“唉,直觉……你这直觉要是灵,就不会被山匪堵在村子里了。”
项小满微微皱眉,扭头盯着张峰。良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疯子,你是不是很了解他?”
张峰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过了,我这是第一次见他。”
项小满顿了顿,又问:“那你父亲呢,他们应该很熟悉吧?”
“熟悉,当然熟悉!”张峰又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项小满,神秘兮兮地抬了抬下巴,“诶,我知道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有话说,有屁放。”
“你瞅瞅你,还读书人呢,说话可真粗俗。”张峰嘲弄道,也没再卖关子,“其实,这个方令舟,是个降将。”
“你说啥?”项小满猛地勒住马,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方令舟是个降将?!”
“你瞎激动什么?吓我一跳!”张峰剐了项小满一眼,“实话告诉你,这个方令舟原本是诚王手下的人,跟我爹一起,两人一文一武,是诚王的左膀右臂。”
“后来徐云霆和袁季青围攻冀州,诚王兵败自焚,我爹带着我杀出重围,而方令舟被袁季青擒获。”
“嗯……也不知道刘武烈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他劝降了,留在袁季青帐下任了个军师中郎将。”
张峰挑了挑眉:“怎么,你觉得一个降将说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
项小满早已是舌桥不下,天下如此之大,可万事却又如此之巧。
因为要给何文俊看病,他在一个山野乡村结识了一个疯子;因为遇到山匪,村子被屠,这疯子不再有留恋,便跟他来了邺邱。
因为林家出事,项小满怀疑与方令舟有关,便想去军营试探一下;又因为这疯子武艺高强,以防遇到什么麻烦,便顺手带上了他,却不知他和方令舟有这么大的渊源。
回到最初,更巧的是,那些山匪之所以会去劫掠村子扩充势力,还是受了赫连良平的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