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谢的差役估计也是让这玩意儿收拾了,心够狠的,咱们这回碰上硬骨头了。”
“人数肯定不少,妈的,老大,咱这趟算是白忙活了。”
大汉们不满地嘟囔着,朱震南心里的石头比他们还要沉重。
他明白,县衙里面的人绝不是道上的人干的。
但那帮人的来头肯定不简单,说不定……
跟自己一样,都是上辈子挂了,这辈子又活过来了!
一想到这可能,朱震南心里就像吃了黄连,苦不堪言。
上辈子投奔到西昭军不成,反被兄弟背后捅刀,沦落到难民堆里被啃了个干净。
本以为重活一次是老天爷的恩赐,哪知道是个大大的玩笑!
狠厉之色闪过朱震南的眼底,他狞笑道:“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敢动老子的奶酪,就准备棺材板吧!”
老大身上的煞气让兄弟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老大这些日子不知道为啥,比以前凶多了,前两天还亲手解决了个兄弟。
现在听到朱震南这话,大伙儿脖子不自觉地往衣领里缩。
朱震南对别人的惧怕毫不在意,甚至有点享受。
他大步迈向门外,不久便在一条小巷发现了几粒遗落的米粒和车轮的痕迹。
多亏他提前一个时辰,不然这痕迹恐怕早被暴雨冲刷干净了。
“他们吞了那么多的东西,跑不远,追!”
一声令下,大汉们沿着车辙印迅速追击。
县衙再次陷入死寂。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倾盆大雨中,县衙的后院的井里传来声响。
一只苍白消瘦的手紧紧抓住井绳,紧接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人影缓缓从井里爬出。
就像水里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