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红着眼眶落了几滴泪,而是泪如泉涌,似要心碎的痛哭。
他紧紧搂着怀中之人,宛如怀抱世间至宝,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林副将首次见此情状,第一反应是上前遮挡兄长的面容。
即便如此,苏念盈还是瞧见了。
她先是惊讶,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粗鲁推开林副将,凝视着舒琰怀中之人。
随着舒琰来到徽州的司马府,苏念盈始终恍惚。
她心不在焉,数次险些自马上跌落,而前方的男子自始至终未曾回首望她一眼。
他的世界,此刻唯有他的妻。
目睹舒琰紧握床上人手,满脸担忧,苏念盈再难停留。
她转身逃离,而舒琰丝毫未察觉她的离开。
林副将留意到了那个情况,但他的脚还没迈开,舒琰那边已经急得喊起来:“我叫你们请的大夫呢!咋到现在还没个影儿?”
听着大哥音调里的焦急,林副将心头像被一团乱麻缠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领着部下满城搜罗大夫去了。
孙婉正处在一个奇妙的境地里。
她清楚自己昏过去了,但意识却异常清醒。
孙围的每一分空间都能清晰感知,相比之下,外界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唯有隐约的人声传来。
其中有道声音,特别的耳熟。
孙婉不敢多想,她静下心,一面照料着空间内的菜蔬鸡鸭,一面琢磨着脱身之计。
事情细细想来,破绽还真不少。她给刘家一共送了三次的鸡,怎么独独那次出了问题?
再说,她又怎能确保精准地对刘子敬下手?
真要是下了毒,怎会蠢到亲自动手,还主动往枪口上撞?
换个精明点的知县,这点小把戏一眼就能看穿。
可偏就遇上了任知县。
单看刘子敬仅仅被关了七天就放出来了,就知道这位知县的心思。
要么是舍不得,要么是不敢再得罪刘家。
想到这儿,孙婉心里泛起一阵烦躁。
还有那鸡,她买的雏鸡现在也就半大,虽说能瞎编是别处购得,可一查便知真假。
孙婉懊悔自己太过鲁莽。
一心只想早点能赚到钱,结果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一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