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听到尖叫声,立刻围了过来。马致远也快步走近,他的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到了鲸鱼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小心一点,不要伤了人!”马致远命令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怀疑。
一个壮汉立刻拿起锋利的刀具,剖开鲸鱼胃囊,一个穿着古怪的人形物体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身上覆盖着已经破碎的铠甲,面色苍白,一副生命垂危到样子。
马致远小心翼翼地走近,他伸出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随后在此人周身点了几下,能看到微弱的生命反应,想来应该没死。
他朝周围喊了句:“把他抬出来,小虎妈,你带几个人给他冲一冲身子。”
周围出来四个人,将这个样子奇怪的家伙从胃囊里捞出来,轻轻放到沙滩上,几个中年妇女,用海水冲了个大概,随后拿来清水和布,开始仔细清洗那人脸上的血迹和污物。马致远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鲸鱼的肚子里?他身上穿的是什么……”
一位中年妇女说道:“没想到,这还是个精壮小伙,样子还不赖呢!”她这一嗓子,喊来不少妇女,她们围着钱有才指指点点,有的手欠的还摸了摸钱有才身外的铠甲。
她们颇为意外,这铠甲明明看起来支离破碎满是裂纹,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强度仍然高的不可思议,任她们怎么使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马致远咳嗽一声,让众女人不要胡闹,他挤到中间,遣散了众女人,让她们继续分解鲸鱼。马致远试了试钱有才外表的神识铠甲,手感很好,硬度极强,韧性十足。他索性拿出一把小刀,在铠甲上刮了几下,结果也是留下一点点痕迹。
白致远眉头紧锁,担心来的这人是祸非福,不过他为人敦厚,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他四处看了看,随后朝名字叫小虎的男孩招招手,他吩咐道:“小虎,他是你发现的,说明与你有缘,是福是祸都是你的造化,你找几个人,抬你家去吧。”
小虎为人憨厚,也没有多想,“哦”了一声,便喊了几个伙伴,把人往村子里抬。小虎妈看着小虎的背影,脸上满是愁容,她心里自是不愿,不过逆来顺受惯了,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钱有才的意识在黑暗中徘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某种力量拉扯,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呼唤他。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却沉重得像铅块一样。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小虎如往常一般跑来拾掇钱有才,他先是趴着门框看一眼,看到钱有才没有什么怪异的变化,这才跳进屋子,道了声:“标本哥。”标本哥是他和他的几个伙伴给钱有才起的名字,钱有才在他们眼里很像是外表裹了一层树脂的标本,所以叫标本哥。
小虎熟稔的帮钱有才擦拭全身,他颇为顽皮,每次看到比较大的神识铠甲裂缝都会忍不住抠两下,试着能不能掰下来一个碴,好在朋友面前炫耀。可惜,尝试了多次一点收获都没有,小虎嘟囔道:“标本哥,你这身乌龟壳子在哪里弄的,怎么这么硬?马叔说了,他说你这大概率是某种宝贝,唉,要是宝贝就好啦,最好真的能抗下所有伤害。那样,等你不用了,就借给我,我托人捎给我爹!”
想到啊爹,小虎的眼睛渐渐湿润:“其实我对我爹没什么印象,俺妈说我刚出生没多久阿爹就走了,被征兵的带走的,说要打仗,也不知道跟谁打,这一走就是十多年。村里有人私下讨论说我爹爹早死了,我不信,妈妈说我爹答应过她一定会回来。”
“标本哥,你说,我爹会回来么?”小虎抓着钱有才的手,仔细的擦拭着,眼睛望着门外,憧憬着阿爸回来的场景。
“会吧!”淡淡的,虚弱的声音响在小虎耳畔。
“嗯,我也这么想。”小虎跟着附和,随即脑皮发麻,蹦了起来,“啊”的大叫一声,随后冲出屋子,大喊:“标本哥说话了,标本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