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看到宋晚晴和韦小罗也从前面的草丛中走了出来时,心中更是惊讶不已。
王秉文下意识地认为,陈望和宋晚晴这两个达官贵人的子弟,即便是现在,也应该待在后方,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非像如今这般,满身狼狈地出现在荒郊野外。
“陈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秉文虽然努力压制,但声音中还是带着些许惊讶和不解。
他打量着陈望,尽管对方穿着还算得体,但周身的疲惫和泥土的痕迹暴露了他们一路跋涉的艰辛。
“王团长,真是久违了。”陈望淡淡一笑,带着往昔从未有过的从容,甚至还关心起对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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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从月浦撤下来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兄弟们全都被鬼子打散了,你们呢?看起来情况也不妙啊!”
“说来话长,我们在日军的猛攻下,伤亡惨重,部队几近溃散,师部也没了。”
王秉文叹了口气,眼神中的疲惫更甚,但随即又问道:
“陈公子,宋小姐,你们身份尊贵,实在不该在这种地方涉险,现在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才是正理。”
陈望听罢,却是淡然地笑了笑,看着王秉文那双难以捉摸的眼睛,心里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这是根本没把他当作军人。
“王团长,”陈望语气淡然地说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实话,我们这一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昨晚就遭遇了鬼子的小分队,若不是鬼子轻敌,你现在恐怕已经看不到我们了。”
而陈望话音未落,王秉文却是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冷笑:
‘这位公子哥果然还是那副夸夸其谈,虚张声势的模样。遭遇鬼子的小分队,然后脱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未必能做到,更何况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
怕不是在路上遇到了日军的小股部队,躲起来之后,侥幸逃脱了吧!
毕竟,一个战斗经验几乎为零的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鬼子的小分队,更不要说陈望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累赘,这三个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上一个鬼子。‘
王秉文可是在战场上,亲眼见识过鬼子的厉害的。
不过,尽管心中满是不屑,王秉文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假装相信陈望的话。
“陈公子果然不简单,能单枪匹马护着宋小姐一路平安走到这里,老王佩服。但这里还不安全,鬼子的追击力度很大,我们最好还是赶紧撤退,否则鬼子就追上来了。”
“王团长说得是。”陈望显然也看出了王秉文的不信任,他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顺水推舟地附和道。“眼下,安全撤到后方,才是最重要的。”
但就在这时候,宋晚晴听出了话里的端倪,当即不服气地插话道:
“王团长,陈望真的在路上干掉了十几个鬼子,还打死了四个叛徒。要不是陈望,恐怕我和小罗早就没命了。”
不过,这在王秉文听来,却更像是一个小姑娘为了维护自己好友的天真附和。
毕竟,她根本不懂得战场的残酷,更不知道鬼子的厉害,自然能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王秉文听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宋小姐,陈公子自然是英勇无畏,但咱们现在也得快点撤,鬼子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他虽没有明说,但话语中流露出的轻视和不屑,已经昭然若揭。
毕竟,谁和他说自己一个人干掉了一个鬼子的小分队,他都不会相信,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而陈望,一个纨绔子弟,根本不会明白战场的险恶,更不可能在强敌环伺的战场上取得这样的胜利。
不过,王秉文并没有继续挑明这点,他心中虽然不屑,但却掩饰得极好。反倒是他身后一个营长模样的军官,脸上的鄙夷和不屑,毫不掩饰。
陈望这种到军中混履历,除了吃喝嫖赌,一无是处的公子哥,是他们最看不起的。
当然,王秉文虽然看不起,但他心里很清楚,陈望和宋晚晴的背景都十分深厚,他就算看不起陈望的能力,也知道不能得罪对方。
而且,这个公子哥虽说不会打仗,但平日里对兄弟还算大方慷慨,他其实并不算特别讨厌对方,甚至还想巴结巴结。
“陈公子,这里太危险了,咱们快走吧,我身后还有三四百弟兄,绝对能送你们安全到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