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自打回到乾清宫,觉得身子没有在庄子上好了,而且一天不如一天,他以为是宫里太憋闷,没有庄子里趟亮的原因。
实际情况是,他回宫后,没了张蔷每日灵泉水的滋养,落水留下的病根,又开始发作,咳嗽、低热、胸闷气短、体虚,连后院里的木匠活,也没有心情去做了。
为了打消他要回庄子的想法,客氏时时跟在身边,连晚上,也守在侧殿里,亲自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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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更是每日里拿一大堆奏折,来向他请示汇报,搞得他分身乏术。
这天,张皇后来看他,朱由校刚喝完一碗太医院开的苦药,客氏正端着一碟炸薯条,让他送药。
朱由校推开薯条:“妈妈端下去吧,朕没胃口。”
客氏还要劝,朱由校摆手:“妈妈下去,朕和皇后说会话。”
客氏这才端着薯条下去了,为了抓住朱由校的胃,客氏竟学会了炸薯条,她炸的薯条,有甜口的,有咸口的,还有酸甜口的,椒盐口的,每日里轮换着给朱由校吃……
张皇后见朱由校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她拉着朱由校的手,流泪道:“万岁爷,裕妃妹妹说了,炸薯条虽好,也不能日日吃,火气重,不利于养病啊。”
朱由校只有在张皇后面前,才能说说心里话,他说:“阿嫣,朕想回庄子上去……朕想煌儿了,朕在宫里,身子就不好,去到庄子上,身子就爽利。”
张皇后正色劝道:“万岁爷乃一国之君,每日里有那么多大事,等着万岁爷决断,岂能只想着到庄子上玩乐。
臣妾也想去,但臣妾不能去,臣妾就在宫里,陪着万岁爷……”
朱由校见得不到皇后的支持,只好躺回龙床上,烦闷地说:“辽东军在柳河打了败仗,那些御史言官交章弹劾,孙师傅已经上了三道请辞折子,朕不想让他走啊。”
张皇后秉持着后宫不得干政的原则,只是说:“待万岁爷养好身子,再处置这些事吧。
臣妾今日来,是要为裕妃妹妹,来求一个恩典。”
“哦?”朱由校从床上直起身子,“快快讲来,阿蔷有何事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