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人生的每一步明明都是被人安排的结果。
做女孩时要乖巧讨喜,做姐姐时要宽容大度,做女儿要体贴懂事,原本与徐温木谈恋爱还想着终于可以建立一个平等健康让自己自在一些的关系,结果那一笔笔自己这辈子也拿不出来的转账又硬生生地把自己捏成了一个百依百顺的妻子。
甚至就这样自己也要强迫着自己学会知足,因为要是没有徐温木,也许她的父母早就软硬兼施地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代售商品,站在原地等着出价高者将自己娶回家,也许此刻,早已是个温柔慈爱的母亲了。
想想就要吐!
……
我这一生都像傀儡一样被操纵着驱动。
只是有时稍稍想跳出框架来做一点我想做的事情,就会被所有人指责。
仿佛……我先是其他,最后才是自己。
我明明就不自由啊!
我哪里来的自由呢?
可惜木侑宁就这么满目悲戚地看着祁江北,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我……”冷场太久,木侑宁试着开口,却突然鼻头一酸,急忙站起来转过身去控制差点失控的情绪。
“嗯?怎么啦姐姐?”祁江北看见木侑宁突然皱脸哭泣,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忍着身上的酸痛撑着胳膊坐起身来,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哄她坐到床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探询:“怎么突然哭了?”
“我……我……我说了,我不……”木侑宁不知怎么突然泪失禁,祁江北越是不知所措自己就越发委屈:“我就是,不要去你家工作嘛!我可以找到的!我可以自己把生活过好的!”
不想去就不去呗!
就为这点事哭吗?
祁江北眨了眨眼,虽然不解,但也不想让木侑宁这么难过:“好啦——那就不去嘛,我以为这样你可以轻松一点嘛~”
“这样不轻松!”木侑宁想争辩,但是哭得一塌糊涂的情绪让自己怎么看都像是在无奈崩溃。
祁江北就是不明白木侑宁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不想与她在感情上有任何缝隙,于是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一边还是忍不住地讲出自己的观点:
“怎么会不轻松呢?离家近可以方便你照顾大伯母他们,还有佑年,你平时不是最放心不下那小家伙,这边条件也好,你住直接我家,环境安全交通便利,而且……我也能——”
时常看见你。
祁江北没有说出口,不过好在也刚好被木侑宁急脾气打断:
“你怎么能这么说祁江北!”
什么屁话!
迟钝如木侑宁,对着这篇狗屁不通的话也能轻轻松松抓住华点反驳:“难道我的人生只能围着你们服务吗?我找工作不能是因为我自己喜欢,也不能是因为它对我有帮助,只能是为了我父母,为了我弟弟,为了你吗?”
“啊?”祁江北突然看着木侑宁:“不能……是为了我吗?”
小鹿眼瞪得圆溜溜的,一副非常震惊的样子。
。 。 。
木侑宁气得抽了祁江北胳膊两下:“你先别跟我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难道我的人生必须要围着你们转!我自己不能有一点点自由和选择是吗?你在国外念了那么多年书,倡导的自由人权都用到你自己身上了是吗?”
“当然不是……”祁江北突然听明白了木侑宁的话,愣了一会儿,有些心虚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