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心中又敬又愧,又悲又怒,捧着小木箱跌跌撞撞回到自己营帐!却人还没落座便有人求见……
来人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书僮”。进来待四下无人后,便很自来熟入座!并巧笑倩兮地自我介绍:“我叫黎香君,黎民百姓之黎,原为相夫教子之相,曹旦替我改为香艳动人之香,君为郎君夫君之君。”
黎香君?黎相君?
这与老子有啥关系!
“其实这名也改得好!相君者?需有君可相!王千总以为然否?”
王九仍平静无声。这就是说啥都错的事!总不能说曹旦知道他自己是草包,无论咋相都白搭吧?
“这是五百石细面的条阵,也是妾身得以离营前来相见的由头!还请王千总笑纳。”见王九仍不吱声,黎香君将凭条随手径直放于案台。
嫣然一笑:“王千总何样人物!哪看得上区区五百石细面?还是曹旦无需花费自己一厘钱的慷朝廷之慨!但妾身此来,却别有大礼相赠,千总可有兴趣听香君说下去?”
王九心中很烦。原本心情就极伤感而压抑!现在,曹旦新纳半年多的小妾,却对他王九如此自来熟?这里面肯定有坑!可又不便喝令她走……
王九端了端茶杯。
可这女人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评头论足起来:“千总神情肃然!捧着小木箱自刘帅那出来后,一路更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看来,这是刘帅已托孤了?”
王九霍然一惊!“住口!身为曹大人的如夫人,你安敢如此放任形状!出口皆为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也就曹旦他们那帮圣贤书读蠢了的货!还在做犁庭扫穴美梦。几位总兵、副将、参将中,也就杜黑子才心存幻想,指望放手一搏、将功赎罪、建功立业!就连你这从军才半年多的副千户?所思所行!无不表明你早已看透形势。”
王九已起杀心:“如夫人非要胡言乱语、污蔑刘帅!蛊惑军心?”
“千总枪锋锐不可挡!想杀一弱女子?真不必急在一时。香君此来只为送礼,待我说完你便自知。”
“王千总既想着与范氏两不相欠?将来想再练精兵恐怕很难。练兵原本就很贵,而官场鬼域!耗费更是数倍于练兵。远的不说,韩公公三次为你开口撑腰,范氏或你又耗费了几多?”
这话令人无言以对……
想起前后三次行贿一万五千两,王九便揪心的痛!他一个副千总,包括各项补贴后的饷银,一月也就十五两!他得不吃不喝干一千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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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韩公公随军!且手下几个小宦官全都来了!大包小包拉了几马车,令佟养儒将军很振奋。”
啥意思?
佟养儒很振奋?
看王九还没回个味儿,黎香君撇撇嘴无奈继续道:“此役,你我皆知!佟将军焉能不知?立功,是大战未明朗时更有价值,还是大局已定时?”
佟养儒要降建奴?
“曹大人正在与佟将军亲密会唔,他认为佟将军更忠勇可靠!妾身为佟将军谋,便知其定然更振奋!”
懂了!将曹旦与韩擎宇这两货事先控制,到时一起送给建奴!那倒是份佟养儒拿得出手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