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越利,持剑者越险。"王九苦笑:"把淘汰的二百支鸟铳运给毛部!再‘泄露’给南党知晓。"
一旁的马媛心中仍有不平:“建设得那么好的皮岛!还有那么好的自贸区!以及那么好的皮岛银行!可都还留在了皮岛啊。”
马芝倒是看得明白:“皮岛之前的根基在大片的匠作坊,与几万民工人。当这些已全部搬迁过来后,自贸区的生意将日复一日的败落!连带着,皮岛银行的业务…也将自动转入长兴岛银行。”
“夫君说过,货币货币,先有货后有币!货之不存,币有何用?”
已成为水师将领的沈乃大笑了:“没有强大水师的的皮岛!服务海贸的自贸区就是个屁。”
刚上岛没几天的叶深点头:“沈将军言之有理!如夫人更是一针见血。毕竟,我们还是要给南北贵人们一点面子!而且,自然消亡的服务区与皮岛银行,也便于长兴岛充分准备。”
叶深顿一顿又笑道:“范正德这两月来,已向朝廷连续多次请辞。若非那个该死的皮岛沐恩区巡抚头衔!他早上长兴岛了。哈哈…”
老兄弟典波突然指向胶东半岛:"将军非要放弃山东?"
"非放弃,乃置换。"王九展开《漕运改良图》,"用山东并不严密的控制权,换北党在辽东…并不好经营的三十座铁矿。等士绅们忙着争漕粮配额时..."他掀开地图下层,露出标注"济州岛"的殖民计划。
……
当晚!王九在密室又重新展开三封家书:
1. 南京母亲来信:"吾儿当忠君报国,勿负圣恩。"
2. 北京正妻血书:"一别年余,妾欲探望夫君,请回复。"
3. 皇室密函:"三郡主暂居岛上,安危系于将军。"
他突然挥剑劈碎铜镜,碎片映出无数个挣扎的身影。那个曾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如今却又必须在三个郡主之间择一。
"何不效光武故事?"昨日叶深劝说:"他日山河重定,岂无两全之法?"
但王九清楚,阴丽华与郭圣通的悲剧不能重演。
更致命的是,郡主们带来的不仅是姻亲关系,更是皇室对长兴岛的无形渗透——朱蕴宁的侍女昨夜试图接近蒸汽机工坊。
而且,鲁王府朱洁如就不说了,鲁王竟已同南党合伙走私建奴!王九连了解她的兴趣都无。
至于朱蕴芳……
昨天郡主别院,朱蕴芳正用铅笔描摹《坤舆全图》。王九的脚步声惊落她手中绘卷,羊皮纸滚出暗格里的《均田策》。
"将军好算计。"她撩开马面裙,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燧发短铳:"用王府粮船夹运《农政新书》!拿我们当挡箭牌?"
王九不敢多看那片雪白!转头也转移话题:"郡主可知万历三十七年,苏州织工暴动因何失败?"
自问自答:"缺的从不是血勇,而是这!"他展开《岛上蒙童识字表》,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工匠子弟名字。
朱蕴芳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墨梅刺青:"这是皇室死士的印记。"她将匕首抵在花纹上:“快两月了!来前有人说了——要么做你的妻妾,要么老死在岛上!嫁妆都带来了,没有带回去的道理。”
金枝欲孽俏利嘴,
宗亲死士美不美?
长腿玉肌插短铳,
雪白傲峰一剪梅……
“容我先考虑几日!”王九当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