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房小妾,育有一子,不及周岁。”
“小妾?”
“她原是大户家的丫鬟。”
问答之间,李师师也放了些心,她问道:“她姿色比我如何?”
“不比娘子差,只是未曾读书,不识字,比娘子差了三分风情。”王大官人实话实说:“正是闻听她美貌,王某才纳她做妾。”
“你与那些士子都不同。”
“因我实话实说?”
“还有胆大妄为!”
“实话实说,是我不屑说谎。胆大妄为,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李师师想笑他吹牛逼,但是看看他一点儿说笑的意思都没有,再想想自己确实也不会跟谁说起这种事。毕竟这大半夜的,她要说出去有男人夜入,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别人都不信的。她虽是妓,可自愿的,和不自愿的,那是两码事。
她还是赵佶养着的,就是出身不行,入不了宫,若不然怎么也是个妃子,那是不同的。当然,她自己也知道,现在这样才是赵佶喜欢的,要的就是不同后宫那些女人的感觉。
“你的那些东西都是如何造出来的?”
这是没话了,但是王言还是很耐心的给她解说了一下那乱七八糟的,让她了解了解。
如此聊了半夜,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王言起身近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天色将明,我该走了,娘子好生休息,今晚再见。”说罢,轻抚了一下她的面庞,随即转身开窗翻出去,又贴心的将窗关好……
“王言……”
见人走了,李师师长出一口气,躺在了床上,念叨着大官人的名字。
他真的与以前见到的那些男人都不同,在他的眼中,她看到的永远是欣赏,哪怕是他毫不掩饰的说垂涎美色的时候,都是目光清明,毫不淫邪。当然可以说登徒子,但是她知道,那是真坦荡。
而且说话风趣,见多识广,讲故事一流,而且说的还是他的发家史,其中故事,更是惊心动魄,言谈中透露出的霸道自信,真的好男儿。
如此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先前未觉的困意袭来,她闭眼睡了过去……
御香楼的李娘子病了,整日昏沉没有精神,食欲不振。御香楼上上下下急的够呛,连忙找大夫诊治,也没诊出什么病,只说好生休息。
赵佶听说消息,也来看过一次,说了些关心的话就走了。此时正是年关,他在不务正业,那也好赖是个皇帝呢,老大的地盘也得管一管,这会儿事物并不少。而且他跟女人一起是舒心的,不是过来闹心的。那李师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哪里有心思花前月下。
李师师的病因,当然是因为黑白颠倒。
王言每天晚上都会去与李师师闲话,拉近一下关系。倒也不能说是舔,毕竟他就是直接上也没什么。但他并不想拔吊无情,还有以后呢,得走走心。
当然,总共也没几天时间。他是初五从阳谷出发,初八到的汴京,初九见的杨戬,初十进宫见的赵佶,当晚逛的青楼,摸的地方。十一,才是他第一次夜入李师师的闺房。
几天时间而已,又是美丽女人,这点儿耐心,他还是有的。
很快,熟悉了几天时间便到了十五,上元节。
这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节日,昨天便已燃灯开了灯市,妇女出游街巷,自夜达旦,男女混淆,是这个年代人的狂欢。
都是第一次来,王言也没要长随陪着,给他们放了假,发了银子,让他们自己出去欢了。他则是老样子,背着手,被人群裹挟着晃悠。实在是人太多了,基本上汴京的人都出来了,到处都是灯火,非常热闹。如果这个时候有卫星拍照,那这球上唯一的光点,就在这里。
人们看花灯、猜灯谜,购买夜市的吃食,名副其实的早期逛吃。有地位、有钱的人家,邀请青年才俊组织诗会,大家喝酒赋诗词,纵论天下事。皇宫之中也不例外,赵佶赐宴群臣,一同赏灯,与民同乐。
当然,如此热闹之下,定然亦有罪恶。小偷小摸的,拍花子拐孩子的,占便宜猥亵妇女的。同样的,安全事故也少不了。现在的建筑,墙为石砌,其他全都是木料。现在这时候,全城的人都跟那玩火,难免走水。
王大官人悠哉悠哉一路走过,猜了一个灯谜弄了一盏灯提着,打折了四个要偷自己的小偷的手,弄死了两个在眼前拐孩子的,现场目睹了一场大宋火灾,看了大宋消防队的风采,旁观了一场因为女人遭到猥亵,男人怒而出手的街头殴斗,混在人群中围观了泼皮捣乱掀摊子。
如此充实的逛到半夜,人却丝毫未见少,可见在没有娱乐生活的年代,有了大型的集会活动,人们是有多疯狂。
一路逛到西华门,随手将手中的灯塞给一个可爱的被父母牵着走的小丫头,大官人隐匿身形,趁着没人注意,翻墙进了御香楼。壁着走动的人,熟门熟路的摸到了李师师的闺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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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
黑暗中,穿戴整齐,躺在床榻上神思不属的美人,看到轻巧翻身进来的大官人,习惯性的问候了一声。是的,只四天时间,她已经有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