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柯盛看完之后，并没有催促她告诉他什么。他只是无法让自己这样做。记忆中的悦悦声音很好听，也很爱说话。她是一个聪明、活泼的女孩。有点像海森。她的整个气质都容光焕发。她总是让周围的人感到快乐和舒适。

可现在看到她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却是傻眼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而她却捂着胸口放声大哭。她无声的哭声此刻似乎真的让他很受伤。他能感觉到她正在经历的痛苦。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她抬起脸来迎上他的眼睛。透过泪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关心，她愣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如此温柔了。除了牧尘烟和项长老之外，她还没有从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的温柔。

“别哭了，好吗？” 水柯盛双手捧着她的脸，擦去她的泪水。“我不会对你不好的，你别哭成这样，心爱说不定会跑到我的梦里来给你报仇。”

听到最后一句话，月的嘴角微微一抽。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擦了擦脸，她继续平复呼吸，然后又拿起笔记本写下：“辛杰[1]怎么了？”

水柯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地敲着扶手，半晌才回答她：“她出车祸死了，已经十年了。” 岳母始终无法接受宋心艾不在了。那个真心疼爱她如姐妹的女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她却幸福地忘记了这个事实。“别想了，她不想看到你因为她而哭。”

岳母咬着嘴唇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能做什么呢？

“但她对你有很多抱怨，这让她很伤心，”水·科欣告诉舒伊·科欣。“当她第一次得知你父亲公开决定与你断绝关系的消息时，她很困惑。她去找你，但你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他盯着她的眼睛，“月，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心艾，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吗？”

岳妈妈握着笔的手指收紧了。可怜的笔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掉，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写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水柯兴摇摇头回应道。“虽然心艾一再问这个问题，岳家却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而你姐姐却屡屡嫌弃你丢人现眼，等等等等。” 当他决定告诉她这些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他没有细说，但从她脸上自嘲的笑容中，他其实看得出，她已经能够自己想象到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