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不可置信地望向陆润生,他说是他没教好女儿,便是认了是她的错咯。
原来在爹爹眼里,她是个不尊长辈、不懂礼数,母亲没教养好的女儿。
是了,是了,是她还不够谨慎,是她太把陆府当自己的家,在家人面前太放松警惕,其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茵茵这就更向前两步,向老太太道:“父亲没有错,都是茵茵不懂规矩,便是旁人给茵茵倒的酒,那也是茵茵粗心大意,叫人钻了空子,便是茵茵院里的奴婢没把祖母传召我一事禀报上来,那也是茵茵御下不严,茵茵知错,自请去跪宗祠,请老太太成全!”说罢肃拜下去,额头直触着冰冷的地面。
陆润生心疼地望向地上的女儿,又看看坐上老母,两头为难,无可奈何。
上首老太太想不到茵茵看着软软糯糯,其实是个刚烈的,又听她自请跪家祠,气稍消下去了些。
另一边陆夫人见茵茵如此,不由想到当初的自己,她那时脾气大得很,受老太太这般压迫也没自请受过什么罚,而是当着陆润生的面转身离去,从此不登老太太的门。
至于玉菡,她正幸灾乐祸地压声同玉芙说:“你瞧,她还认罚呢,真蠢啊!”
玉芙没有接话,呆呆的望着茵茵,若有所思。
最后老太太端起茶盏,揭开杯盖轻轻吹拂着茶水,头也不抬,淡声问陆润生,“茵姐儿已认了错,润生,她是你的女儿,你说该怎么办?”
陆润生连忙道:“母亲,如今还在正月,府里也客来客往的,罚茵儿去跪家祠,底下人看着不好,不然等元宵过了再罚罢?”
“也好,”老太太盖严了茶碗,顿在紫檀木几上,看向茵茵,“既然你认错认罚,可见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便依了你,罚你元宵过后去家祠跪三日,对着列祖列宗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茵茵强忍委屈,铿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