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煞有介事地辩解道:“那不是奇奇怪怪的,那是真真切切的,我可不会平白杜撰。”
茵茵被她这神态逗得哈哈大笑,她两人见茵茵笑,也掌不住笑起来……
这里正笑着,绿翘突然想起来一宗事,收敛了笑意,“小姐,奴婢方才听外院几个说老爷明儿要启程去浙江。”
这下,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茵茵住在府中偏僻的一隅,前头有什么事都传不到这里,无论是陆润生来回来还是离开,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也怪她,一直跟老太太赌气,好些日子没去请安,这里又跪了两日祠堂,把膝盖跪伤了,行动不便,更没法儿各处去走动,不过明儿的送别她总是要去的。
“你多涂些,多涂些好得快,”茵茵催促绿翘。
绿翘诶了声,更专心地为茵茵涂抹花椒酒。
那头理线的兰香望向窗外,风吹得晾衣杆上那身袍子飘起来,春天好像还没到,院子里东南角仅有的一株桃花树到如今还没抽出嫩芽儿来。
她不由感叹:“老爷走后,小姐在府里的日子又难过了。”
这些日子秋爽斋的吃穿用度一切如常,没人给她们使绊子,谁说不是看在陆润生的面子上呢?
“小姐,您的香囊叫绿屏绣罢,她绣得快,明早一准儿能绣完。”
茵茵说不,“给爹爹的香囊,我要自己绣!”
于是为了绣这个香囊,茵茵一整晚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