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府里看书绣花儿,忙得很,便没领她来。”
“哦,方才立峰还说要寻她来着,看来是寻不着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夫人。
立峰是宣平侯家次子,纨绔膏粱的名声在外,陆夫人何等聪明人,当下便明了她的意思,于是回去的马车上,将此事向陆润生提了。
陆润生不以为意,“夫人想多了,兴许只是一句戏言,况且你常领她们几个出去应酬,菡儿容貌出色,兴许林家小儿见过她几回,私下忘不了也未可知。”
陆夫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瞧着他,“你当侯夫人说这话是没事闲着逗咳嗽呢?我虽是菡姐儿的嫡母,有她那个娘在,却是管教不了她,原先你不在府上时,我领她们出去,别个还好,唯有菡姐儿,行事没规没距,见着人家儿郎就贴上去,回府后我说了她几句,月如还跟我不依,只要别带累坏了阖家女眷的名声,我是懒得管她们的烂事了,你这个当爹的去料理罢!”
说到这儿,陆润生才稍正了颜色,“菡儿怎会如此?”
陆夫人低头用帕子掸了掸衣裳,“这谁知道,兴许谁教的孩子像谁罢!”
这话把陆润生说得无可言答。
回到府上,两人各分一边。陆夫人去颐和轩,立刻命薛妈妈派人下去调查,看哪个爱嚼舌根的向外透露了怀章和尹素梅的情事,揪出来严惩。
几日后薛妈妈便抓了门房和两个内院的老仆过来,请陆夫人处置。陆夫人为以儆效尤,命人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们各自三十个嘴巴子,罚半年月钱,如此很震吓了一些人,从此敢明面上谈论主子的奴才少得多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且说陆润生回七录斋后,立刻命人去请玉菡过来。
正好母女俩在漪澜院里说体己话,于是一同来了。
邱姨娘进来时,发觉屋里伺候的都被遣退,偌大一个正厅只有陆润生一人坐在上首,她隐约觉着不对,但因对陆润生有气,便也不肯同他说话,也不肯示弱,虚虚一礼便往傍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