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是为六姐儿来的,”陆夫人布好菜后便在傍边坐下了。
随即陆润生屏退了侍女,这才问道:“怎么是为她来?”
“一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子而来,你说是为什么事呢?”陆夫人瞟了陆润生一眼,侧过身去独自郁闷。
玉菡将要嫁进侯府,连茵茵这样还没及笄的也有盛家小郎看中了,自己女儿玉菁,却要下嫁给那样的人家,想想陆夫人心里又不自在了。
陆润生却想到另一层,他拿过汝窑青瓷酒壶来斟了杯酒,而后端起酒杯缓缓地喝下,待酒杯放下,他便做下一个决定,“往后他再来,不许茵姐儿去见他。”
“怎么?”陆夫人不解。
“你别管,总之我们不与盛家结交就是了,”陆润生道,说罢捉起象牙筷子开动,与夫人说起今日衙署内的趣事,陆夫人也就不再提此事了。
他如今既选边站了五皇子,自然不能与八皇子的人再有所牵扯,盛芸是八皇子的外甥,往后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时下朝中很有些见风使舵的人,或是安逸求稳,拿女儿同这一派结亲家,又同那一派结亲家,押注一般,不会大输,也不会大赢,只求在激烈的储君之争中存身,陆润生为如此行径不耻,自也做不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
接下来一个多月,果然盛芸又登了两回门,陆夫人依陆润生之言,好好款待了他,但他要见茵茵,却是不能的,不是“昨儿吃坏了肚子,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就是“今儿同她姐姐去南山寺拜佛去了,想是要傍晚才能回来。”
盛芸是个熟谙世故的,也知陆夫人的意思,那以后便没再来搅扰了。
五月初,玉菁和赵臻过了大定,那以后她更不常出门,日日不是在房中绣喜服,便是向陆夫人学管家,极少与姐妹们闲谈取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