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瞧夫人和邱姨娘的陪嫁丫鬟——薛妈妈、庄嬷嬷、盛妈妈和费妈妈,哪个不是有尊敬有体面,咱们也要这样,将来使唤那些小丫鬟,叫她们给咱们跑腿办事!”
“哈哈哈——”
屋内众人畅想憧憬得欢,屋外,兰香听得直摇头,悄声向茵茵道:“一个个还真不怕臊呢,我进去吓她们一吓。”
茵茵拉住她,“今儿高兴,便随她们去罢!”如此,兰香才罢了。
之后,兰香陪着茵茵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回想方才那话,觉不无道理,便也劝道:“小姐,您这个年纪,也是该为自己的婚事想一想了,自从小姐您过了十四岁生辰,奴婢便替您想了许多,说句实在话,婚事上您实在艰难。”
茵茵知道,她的心在等一个无望的人,这个人也许今年年底便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可即便等来了也无用,他是她的哥哥,他们永远只能远远望着对方,不可寸近。
走到正屋内,茵茵向官帽椅上坐了,不说话,只望着某处出神,兰香见如此,便试探着问道:“小姐以为那盛家公子如何?”
茵茵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人,心下只是好笑,“他?他如何与我何干?”
兰香道:“小姐,奴婢听说他来过府上三四回,可见他对您的诚心,奴婢想,虽然两家地位悬殊,可万一……万一就成了呢?”
“没有万一,兰香,这样的事,我们想也不要想!”茵茵定定望着兰香,正色道。
兰香深吸一口气,“可是……小姐难道就甘愿一辈子屈居人后么?三小姐是咱们府上的嫡小姐,外祖家又是那样的望族,她自个儿还是个才名在外的端庄淑女,大家都以为她有大造化,最后,却只嫁了个医官,您可知道如今府上那些人都是如何说她的。这世上的人,个个都拜高踩低,便三小姐这样的,也免不了遭她们议论,小姐您呢?便您不怕流言蜚语,总要为自个儿着想啊!婚姻是女子这辈子最大的事了,太太如今有孕,接下来金陵的大小宴会大约不会再出席,您也就不能随着外出,您又没有母亲为您筹谋,将来可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