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我认得,你也认得,”赵伯真道。
“我认得?难道……是忠义伯府的六小姐?”盛芸蹙眉。
赵伯真笑道:“正是你想尽办法,四次登门也不得见的陆家六姑娘。”
“竟是她!”盛芸神思飘向马车外,他回想了一回想初见茵茵的惊艳,真真九天仙女下凡尘;再回味了一回味方才她的声调,真婉转如鸟儿啾啾,簌簌如泉水咚咚。
终于他忍不住掀开车围子往外望,正巧茵茵也偷偷掀了车围子往这里望来。两人对视,茵茵目光微顿,刷的放下车围,另一边,盛芸又看呆了,待马车走出去老远他才收回视线,最后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赵伯真打趣道:“怎么,你还想再登一回陆府大门?”
盛芸摇头,“我先前为了见她,结交了她那堂兄,真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后几次三番登门人家不见,我也明白了,她对我无意,不仅如此,陆家对我们都忌惮得很呢!”
赵伯真知道他指的是朝堂上的党争问题,不禁正色道:“陆御史是个正直稳当的人,可惜投效错了人,将来他家破人亡,身首异处之时,这小女儿……可惜了。”
盛芸也道:“佳人命薄,自古都是如此,而且,佳人还都有个悲惨的身世。”
“何出此言?”
盛芸便将当日他上门求见茵茵,正巧遇见玉菡,玉菡半藏半露地向他透露茵茵身世一事说了。
赵伯真也是今日才知茵茵不是妾室所生,原来身世更不堪,竟是外室生的,一时也道:“如此师母更不能同意了。”
盛芸道:“别说我母亲不能同意,如今我也不能同意了,原先我想着,若那姑娘愿意,我又求求我母亲,或以绝食相逼,我母亲也不是不能答应我娶她做正妻,可她是这样的身份,比庶女还又更低一层,你知道我最痛恨外室,如此,我便不能求娶她了,她给我做个妾,我兴许还乐意。”
赵伯真嘴角似有玩味,笑道:“这姑娘看着小小巧巧,其实脾气倔得很,想来不会愿意做妾。”
盛芸摊手道:“那就没法子了,唉……你说她怎么是这样一个身世,不上不下,叫人没处下手。”